“幸好,人是平安无事的。”
宋观舟当着屋子里三人之面,放下拢住双手的袖笼,一把短刀,赫然在目。
秦庆东以为只是防身,哭笑不得,“你倒是备好了兵器,可真正遇到穷凶极恶之人,这短刀真被人夺走,反倒是生了是非。”
宋观舟面上敛起笑意,更为沉静。
秦庆东三人慢慢也觉察到,立时问道,“观舟,你身上可是有不不适之处?”
面上关切,难以掩盖。
宋观舟缓缓摇头,看着眼前三人,也非外人,叹了口气,方才一字一顿说道,“秦二,……余成在京城。”
“余成?”
秦庆东眉头紧皱,眼神马上凌厉起来,“金拂云跟前的护卫?”
宋观舟点头。
“就是他。”
刘二微愣,马上反应过来,“少夫人,您说的是堵着咱们的那群贼子里有那贼子的身影?”
提及余成,刘二虽说没有临山阿鲁那般熟悉,但隆恩寺劫杀之后,刘二也多次听说此人,知晓是个狠厉的角色。
但又觉得愚蠢。
带着两个帮手,最后还落得个两死一伤,刘二对着余成是高看不了一点。
此刻听说,不免大惊。
因为,余成在隆恩寺出事儿之后,就说逃亡出去,当然,这事儿金家不承认,在他们口中,余成回乡下成亲生子去了。
而今,宋观舟这般说来,很难让人不大惊失色。
“观舟,他可有为难你?”
秦庆东十分着急,上下打量宋观舟,“真不曾受伤?”那余成可是个不要命的狠货,要说金拂云身边,忠心不二且无关钱财的,也只有这个余成。
若说前头朱三,后头乔万,有忠心,却不多。
可惜的是前者逃不开顶罪的命,只能自裁,后者……,命不好,带着金拂云往京郊去时,落了水,壮士一身胆气,死在小河沟里。
何等的讽刺!
但余成与这二位不同,金拂云全心全意信任这位心腹,所以,余成生死逃窜,对于裴家也好,秦家也罢,十分看重。
私下差人查过,毫无下落。
是死是活,全然不知。
今夜,宋观舟冷不丁说出这话,秦庆东难掩愕然,“这混账,官府通缉,还敢躲入京城,真是胆大。”
“放心吧,我们不曾照面,一门之隔,虽说没有见到人,但我不会听错他的声音。”
溧阳而来,口音不重。
但与本地还是有不少区别,加上余成特有的音色。
刘二马上绞尽脑汁,“夫人,是那个叫兴旺的贼子?”
宋观舟颔首。
“大差不差,就是他,还有,那伎子提过,他只有一只眼睛,这未免太巧合了。”
声音相似的多见,可独眼呢?
宋观舟被他差点杀死,好些时候,能梦到这个半张脸全是新鲜的余成。
秦庆东听来,冷笑道,“有化名,在这一带苟活,那就不怕寻不到人,放心吧,明儿一早,我就差人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