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狭小的柴房里顿时多了几分人气。
就在这时,一个眉眼满是愁绪的姑娘轻轻碰了碰另一个人的胳膊。
“梅姐姐,你的脸,又被那个王县丞打了?”
被叫做梅姐姐的姑娘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上一块不甚明显的淤青,苦涩地笑了笑。
“能怎么办呢?”
她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他是官,我们是贱籍,得罪了他,妈妈都得扒我们一层皮,整个春风楼都没好果子吃。”
一提到王县丞,原本还有些活络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
“那王家在我们这县里,就是天,谁敢惹啊。”
“是啊,以后还是想办法躲着他点吧。”
姑娘们齐齐叹了口气。
很快,怕被孙妈妈发现,她们又悄悄地离开了。
柴房里,虞洛慢慢地嚼着那块已经有些凉了的桂花糕,甜味在舌尖化开,眼神却愈发深邃。
王家。
王县丞。
她将这两个名字,默默记在了心里。
就这样,虞洛的身体在每日的清汤寡水和那群姐姐偶尔的投喂下,一天天好了起来。
那些狰狞的伤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结痂脱落,最后只剩下浅浅的粉色印记。
就连孙妈妈都啧啧称奇,捏着虞洛的胳膊翻来覆去地看。
“你这丫头,命是真硬!体质还真好!阎王爷都不收你!”
…
身体好了之后,虞洛便开始在楼里做些洒扫的杂活。
她人小,话少,手脚却很麻利,总是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像个小影子。
她经常帮春雪她们收拾房间。
虞洛很快发现,春雪不仅人温柔,字也写得清秀,一手丹青更是画得活灵活现。
这天,她看着春雪笔下一只即将跃出纸面的蝴蝶,多看了几眼。
春雪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放下笔,温和地笑了。
“七七,想学吗?”
她柔声问道:“姐姐教你认字好不好?女孩子家,多认些字,总没坏处,懂得多了,以后路也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