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却真跪坐在床榻,脸小小的,人也小小的一团,娇软的嗓音无声抚慰着。
上一次听到这声称呼好像还是她刚进顾府的时候,也是小小的一点依靠着他,那时他就想这辈子护住个小丫头算什么。
结果还是让她受到伤害了。
二世祖也会哭吗?
苏却真一手握住他的指尖带着他的手贴上脸侧,腾出一只手抹去他眼尾。
他眼更红,唇都在抖,“你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吗?”
他难得拥有心疼悲愤的情绪,小丫头却在答非所问。
“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答得毫不犹豫:“你今天才知道吗?”
她笑了,撇开那着散发出的媚态,很甜。
然后又问了一遍。
“顾从宜,你是不是喜欢我?”
称呼一个接一个的改变,这不是她第一次喊二哥哥,却是第一次唤他的本名。执拗又温和,如同脉脉春风,她总是这样,随意又坚定。
“是。”
顾从宜深深注视着她,“喜欢你,爱你,珍视你。”
他太好看,弄哭后更好看,满足她一切坏心,符合她所有对美的定义。
苏却真低头,额头相贴间她身上的热度似乎也传了过去,她真的捱不了太久。
“所以没关系。”
“而且好像,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她力一松,顺着下落,埋进他的颈间。
如幼兽舔试舐,顾从宜一个激灵,又听得她娇娇道:“求你了。”
他仅存的理智直接倾颓。
……
青丝散开,桃花轻颤,细碎又密集的声响乱七八糟都来。苏却真迷蒙的眸子微睁,只注视着他,美得一发不可收拾。
顾从宜眼尾通红抬起,分不清迷乱到底是谁。
将她的藕臂悬挂在自己颈后,免得她一副没着落的模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只是没来两下,又再次娇软无力的散在身侧。
他嗓子有点哑,凝着她心口某处,“听说身上有痣的人是上辈子被人吻过的地方,眉心我忍了,这颗怎么回事?”
而那少女早就已听不清明,床帘上的流苏荡得她头晕眼花,唇张不张都只有那些单字音。
顾从宜两耳滚烫地封住她的唇。
“……算了你别说了。”
——
苏却真醒来时眼前还有些发黑,头痛欲裂,身上也像被马车碾过,刚抬了腿,密密麻麻的疼痛便席卷全身。
“…………?”
她强忍着坐起,身上被换了干净清爽的寝衣,那处冰冰凉凉的应当是上过药,没有太不适,除此之外真是一片狼藉。
苏却真捂着要炸开的脑袋打量了一下周遭陌生又眼熟的环境,下意识往身边摸了摸,只摸到了一片冰冷的空白。
记忆也是一片混沌。
门吱呀一下从外打开,那人正端着碗什么进来,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了。
顾从宜率先移开视线,以至于没注意到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手里端着的东西。
脑海里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画面,以及最后帮她清洗时雪肤上红梅青梅片片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