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见崔皓衣着普通,但年纪与卢璘相仿,只当是柳府派来陪考的家丁。
清了清嗓子,继续用那副倚老卖老的口吻,对着卢璘和崔皓两人谆谆教诲。
“你们啊,还是眼皮子太浅,眼光要放长远一些,不要局限于一隅。”
“柳府在咱们清河县,算得上是有头有脸,可放眼整个大夏,比柳府强的英雄豪杰,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大伯还在念叨个没完,听得卢璘脑瓜子生疼。
这时,其余来参考的柳府家丁们终于找到了卢璘。
四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快步跑到卢璘身边。
几人第一场考完便知自己无望,早早便交了卷。
“璘哥,你没事吧?”
家丁们看着卢璘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接过卢璘身上的行李和手中的提篮。
卢璘点了点头,顺手把行李递了过去,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旁的崔皓见卢璘汇合了同伴,对卢璘郑重地拱了拱手。
“卢兄,三日后第二场见。”
说完,便转身离去。
县试共有三场。
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五经,也是最重要的一场。
中间会空出两天,专供考官阅卷。
两天后的上午,考院门前会张贴出第一场的榜单。
只有榜上有名的考生,才有资格参加后面的第二场战诗词,以及第三场策论。
若是第一场便名落孙山,那这趟科举之路,便算走到头了。
卢璘看着崔皓离去的背影,轻轻点了点头。
随即,转向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大伯,有气无力地拱了拱手。
“大伯,我先回府了。”
说完,也不等大伯回应,便在家丁的搀扶下,朝着柳府的马车走去。
回到柳府时,已是黄昏。
卢璘下了马车,只觉得眼前的景象都在天旋地转。
强撑着精神,对守在门口的管事交代了一句。
“去回禀老爷夫人,还有夫子。”
“就说我有些乏了,先回房歇息。”
说完,卢璘便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几乎是被人架着回了自己的小院。
推开房门,卢璘甚至来不及脱下外衣,便一头栽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