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璘闻言,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你那叫辛苦?
不过卢璘此刻懒得和大伯争辩,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他现在只想找张床,立刻躺下,睡他个三天三夜。
写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那篇文章,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心神与才气。
大伯见状,继续念叨着:“没事儿,这题目我也看了,确实是难。”
“尤其是你年纪还小,不懂什么是孝,什么是悌,写不出来也正常。”
一旁的崔皓忍不住摇头失笑。
考场内,听到县太爷提到卢璘出身柳家书童,原本崔皓是不信的。
什么样的贫寒之家,能教养出这样的卢璘。
这等连崔家,甚至连当世大儒都教导不出的麒麟儿,竟真的出自市井人家。
可看到卢璘大伯的言行举止,他才终于信了。
大伯一见到卢璘,被强行压下的记忆碎片,突然又翻涌了上来。
他猛地一拍脑门,满是好奇:
“哎呀,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连这么大的事,都能忘了!”
“璘哥儿,快跟大伯说说,你们考场里是不是有什么异象?是不是有个考生写出了”
话说到一半,大伯的声音再次消失了。
只能看到嘴巴一开一合间不断耸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卢璘有些疑惑。
大伯这是怎么了?
又在哪个小娘那学会了唱哑剧?
崔皓站在一旁,看着大伯方才差点说出“传天下”三个字,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按理说,所有无关之人的记忆都该被抹去才对。
先前的考生和等候的亲朋友都是很好的证明。
可为何大伯是例外?
崔皓心中微动。
难不成,是因为他与卢璘之间的血脉联系,让他对那股抹除记忆的力量,有了一丝微弱的抗性?
大伯比画了半天,最终颓然地垂下了手,连自己刚才想问什么都忘了。
重重地叹了口气,指着卢璘,又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你啊,不要以为之前写了首诗,得了点虚名,就沾沾自喜。”
“现在看到你和其他学子的差距了吧?这才第一天的考试,就累成这副熊样。”
“想当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