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少爷正对着大厅中一面等身高的铜镜,仔细整理着自己的衣冠。
都快临近傍晚了,少爷却穿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腰间悬着佩饰,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整个人收拾得风流倜傥,人模狗样。
刚从外面散步回来的卢璘,一见到少爷这副骚包模样,忍俊不禁:
“哟哟哟,少爷你这打扮得这么风流倜傥,看来好事将近啊?哪家的大家闺秀啊?”
少爷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得意地转过身,在卢璘面前显摆了一圈。
“你懂什么,以后我得好好打理自己了,不能和之前一样不修篇幅。”
他清了清嗓子,背着手,迈开八字步。
“如今你名满临安,我身为你的少爷,出门在外,自然不能堕了你的威风。”
卢璘闻言忍不住发笑,骚包就骚包,还给自己扯上关系。
看来少爷这是到了发春的年纪啊。
这时,院门被人推开。
沉夫子与落魄书生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卢璘和少爷一见两人,都有些意外。
沉夫子倒是双手空空,可一旁的落魄书生手里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
怀里还抱着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大白鹅。
鹅被搂在怀中,伸长了脖子,时不时发出嘎嘎声,显得极有精神。
“这是上哪家拜师去啊?十条干肉,酒,还有大白鹅。”
卢璘一眼就看出这是拜师所用的束修之礼,当年他拜入沉夫子门下的时候,夫人也准备了一份。
沉夫子闻言一笑,径直走到卢璘面前,回答了卢璘的疑惑。
“璘哥儿,你要学生不要?”
“要的话,点个头,我这就给你送来。”
卢璘闻言一愣。
学生?
自己连秀才的功名都还没考下来,收哪门子的学生。
夫子说的是他?
卢璘转头,望向沉夫子身旁的落魄书生。
一副不修篇幅的慵懒模样,衣袍松垮,头发也有些凌乱,眼神里透着一股什么都不在乎的劲。
这都一把年纪了,让他当自己的学生?
沉夫子见卢璘不说话,笑意更浓。
“我这位师兄,昨日看了你的县试文章,大彻大悟。”
“非说你是他命中的师父,吵着闹着要拜你为师。”
“我拦都拦不住。”
说完,沉夫子还回头看了一眼落魄书生,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表个态。
落魄书生象是没睡醒,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