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璘这下更意外了。
这人是夫子的师兄,那便是自己的师伯。
师伯拜师侄为师?
这叫什么道理。
以后见了面,这关系到底该怎么论?
沉夫子象是看穿了卢璘的心思,摆了摆手。
“各论各的,不碍事。”
“你别看我这师兄卖相不好,好处可多着呢。”
“他出身名门,年纪又大,不用你操心吃穿用度。”
“自己身上还有功名,文位也不低,你收下他,利大于弊。”
沉夫子这番话说得直白,卢璘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脸上的随和渐渐收敛,神情变得郑重,看着沉夫子。
“夫子,您确定吗?”
沉夫子脸上的笑容也淡去,直直地望着卢璘,点了点头。
“既然夫子希望我收,那我便收下。”
“只是拜师就不必了,以师父相称,晚辈也受不起。”
“日后,我们平辈论交即可。”
话音刚落,一直沉默不语的落魄书生,却主动开了口:
“你可要想清楚了。”
“收下我这个弟子,你我之间结下的因果,可就不浅了。”
卢璘闻言有些意外,落魄书生斜睨着他,开口解释其中缘由:
“你现在是柳府书童,虽说目前打着柳阁老的烙印。”
“可等你考中了秀才,脱去奴籍,便算是天高任鸟飞。”
“届时,旁人也不会非要把你和柳阁老划为一个阵营。”
顿了顿,咧嘴一笑:
“但和我扯上关系,那可就不一样了。”
“日后进了官场,以后想要左右逢源,就不可能了。”
半个时辰后
大厅里,气氛安静得有些怪异。
刚刚过去的半个时辰里,沉夫子和落魄书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关于心学的来历都告诉了卢璘。
等待着卢璘做出选择。
此刻的卢璘脑海中一边回忆,一边思索。
沉夫子与他师兄出自儒家五大流派之一的心学。
心学一派,曾盛极一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风光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