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少主慈悲心肠,表少爷心性单纯,底下再没比他们更好的少爷。&rdo;
慈悲心肠?心性单纯?
该不该戳破玉罗的美梦,将子愚江湖兴风作浪,萧匡身脂粉出墙的事情说出来。
真是好纠结啊。
&ldo;别看上官家现在如此风光,想当年老爷去世的时候,可是墙倒众人推。再加上那时长公主病故,京中再无靠山。少主力撑起家业,与表少爷相依为命,至今想来都很心酸。世情冷暖,人面高低,也因此,很少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少主真正上心的。&rdo;
柳眉轻蹙,玉罗极认真地看着。
&ldo;玉罗这是第一次看少主如此用心待人,还请姑娘不要辜负份情。&rdo;
闻言余秭归郑重颔首,却发现头上沉沉,像压着几斤咸肉。
&ldo;玉罗姐,扎个马尾就可以,不用么麻烦。&rdo;
谁知只是小小地抗议一下,却遭来更惨无人道的镇压。
&ldo;姑娘不要挣扎,凡是我家少主想要的,玉罗都会全力做到!&rdo;
想要的?他究竟想要什么啊。
腹诽着,余秭归愤愤地看身侧一眼。
只见上官意眼神贪婪,一瞬不瞬地凝着,好像她才是桌上的鸡汁汤包一般。
&ldo;怎么,这里的早餐不合秭归的胃口么?&rdo;
语调之诱滑,声音之轻缓,听得她汗毛直竖,夹起汤包就啃。
&ldo;好吃么?&rdo;
&ldo;好吃,好吃。&rdo;不敢看他,秭归敷衍着。
&ldo;既然好吃,攥着那团土做什么。&rdo;掰开她的右手,上官意将观音土收到怀里,&ldo;带来全福楼,不是想看你食不知味的。&rdo;
黑眸徐徐下移,看了微缩成拳的右手一眼。&ldo;非要握住什么的话,不如握住我的手吧。&rdo;
反手一扣,上官意硬是撑开她的五指,与自己十指交缠起来。
原来他的手也么凉啊。
余秭归颔首想着,沉厚的号角声自远处传来。
&ldo;御驾近。&rdo;上官意推开雅间的窗。
&ldo;御驾?&rdo;
全福楼位于鲜鱼巷与正阳门大街的交汇处,推窗便是宽阔大道,视野极好。
&ldo;每年冬至,大魏皇帝都会自正阳门出皇城,去永定门里的圜丘祭祭祖。你看日晌,御驾该从圜丘返回。&rdo;上官好心解释道。
怪不得街头巷尾都挤满人,沿街酒楼的窗户应打开,亏她还以为京师人习惯早起,原来是想占个好位子一睹圣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