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下次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半点关于朝政的事,你就别在洛阳新都待了,直接回老家去。
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在老家和当地官员有任何勾结。
我就没收你的家财,处置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把你发配充军,越远越好!”
这一次,李善长是真的发狠了。
他自觉对李存义已经仁至义尽。
任谁身边有这么个蠢笨如猪、只会惹祸的人,哪怕是亲儿子,恐怕都有想把他活活掐死的冲动。
看着眼前这一幕,刘伯温只是一个劲地喝着手中茶盏里的茶,不愿掺和旁人的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外人的家务事。
他今日只是来做客的,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他其实更愿意做个隐士。
与此同时,在吏部尚书刘淞的府上,与前几次六部尚书相聚不同,此次工部尚书赵本和兵部尚书赵俊都没来。
早在他们六尚书相聚商议之时,就有所猜测,如今看到大厅里突然多了两个空缺。
这位吏部天官刘淞,心里不禁一沉。
在朝堂上,国子监不少文人学子大半已投入工部和兵部。
这已然表明两位尚书隐约倒向了实学一派,站在了皇权这边。
所以今日在吏部尚书府上。
众人聚在一起,个个有口难言,场中的气氛也不像前两次那般激昂,众人都像霜打的茄子,接连不断地长吁短叹。
过了许久,也没人发言,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们的计划接连失败,到了如今,哪怕是天底下最蠢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实学兴起乃是大势所趋。
他们已无能为力。
忽然。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户部尚书徐铎缓缓直起身来,说道:“诸位大人,今日之事老夫便不参与了。”
说罢。
他转身欲走。
坐在主位上的吏部尚书刘淞目光冰冷,语气不善地说道:“徐尚书,你执掌户部,在六部之中仅位居吏部之下。
你以为今日踏出这扇门,来日陛下和其他人就会轻易放过你?
入了朝堂,不进则退,一旦退缩,便是杀身之祸。”
不仅是户部尚书。
在场的吏部尚书、刑部尚书恐怕都已没有退路。
之前退出的工部尚书赵俊和兵部尚书赵本,或许还有三分余地。
而他们几人走到如今这一步,想退也退不了,要是能退,恐怕早就离开了,又怎会还来此地?
万千思绪在众人脑海中翻滚,最终却只剩下无奈。
“老夫只求能保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