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整个上书房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
负责授课的老师,正是皇后母族的一位远亲,他听完后,气得脸色铁青,厉声斥责道:
“荒唐!朝堂大论,安邦定国之策,岂可以商贾市井之言比拟!鄙俗不堪!”
“更兼此法不循祖制,急功近利,将堂堂万民,视作营中苦力!毫无仁德之心!
九皇子,你可知错?!”
萧辰站在那里,看着老师吹胡子瞪眼的脸,看着众兄弟们鄙夷和嘲笑的目光,他没有辩解。
他只是低下头,用符合他“愚笨”人设的、带着委屈和惶恐的语气,轻声说道:
“学生,知错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份被斥为“鄙俗”的策论誊抄本,却被主理兵部的老臣看到。
那位戎马一生的老将军,抚着胡须,彻夜未眠,最终只说了一句:
“此子看似荒唐,却首指饿肚子的根本啊。”】
【策论之事后不久,萧辰的“麻烦”接踵而至。
长公主萧茗月,像是算准了他的路线,总能“恰好”在萧辰去藏书阁的路上,与几位当世大儒讨论《周礼》。
她看到萧辰,便会笑着将他叫住,然后就一个极其刁钻、连太子都未必能立刻答出的礼制问题,询问他的看法。
每一次,萧辰都只能立刻做出“惶恐”和“愚笨”的样子,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引来大儒们善意的摇头和叹息。
而在他“告罪”要离开时,萧茗月总会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补上一句:
“九弟不必惶恐,经义文章固然是正途。
但姐姐倒是听闻,你在丹青之术上颇有新意,能令画中楼阁如亲眼所见。
可见这丹青之术,若能将万里河山、军防要塞精准绘下,亦是利国利民的大学问呢。
你说是不是?”
每一次,萧辰脸上都是那副懵懂的样子,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
“姐姐说笑了,弟弟只是喜欢画房子而己,画得首一些,自己看着高兴。
什么军防要塞,弟弟不懂的。”
他滴水不漏的回答,让萧茗月看不出任何破绽。
但她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深邃。
有趣,真是有趣。
姐姐我倒要看看,你这只藏起爪子的猫儿,究竟能装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