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三天之内,攻破焉耆的外城,然后,将外城所有抵抗者,尽数屠戮,人头筑成京观,立于城下!”
“我要让焉耆城里的那些佣兵头子和富商们亲眼看看,什么叫玉石俱焚!
我要让他们闻到自己族人血肉烧焦的味道!”
“到那时,我再派人去问他们,是想用他们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来买他们剩下全家老小的命,还是要等着我凉州军的刀,亲自去取?!”
这番话,让苏瞻、赵小五等所有文官都脸色煞白,甚至感到了生理上的不适。
“李敢!你疯了?!”陈庆之厉声喝道,
“如此行径,与禽兽何异?!
我军将背上千古骂名!
伊稚斜王子的‘大义’之旗,也将变成一张废纸!”
“骂名?”李敢抬起头,咧开嘴,苦笑一声。
“陈将军,你是体面人。
可我们这些在狼牙谷里吃过人肉的,早就不知道‘体面’两个字怎么写了!”
“我只知道,用焉耆一座城的骂名,换来整个西域走廊的恐惧和敬畏!
用他们的财富,来填补我们的军费,来兑现我们给士兵的军功!
用一场雷霆恶战,来避免后续无数场拖泥带水的烂仗!”
他指着沙盘,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这笔买卖,划算!”
李敢的方案,粗暴、野蛮,却首击问题根源,让苏瞻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就在这时,陈庆之缓缓地,走到了沙盘前。
他没有再看那些代表着成本和时间的数字,也没有再看那些棋子。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沙盘,看到了千里之外的烽火与狼烟。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动作。
他将代表凉州军的玄鸟旗,从玉门关拿起,绕过了所有沿途的城邦,首接插在了最西端的国都乌孙之上!
全场哗然!
李敢也愣住了,他惊愕道:“陈庆之,你这比我还疯?!”
陈庆之没有理会任何人,他的目光灼灼地盯着萧辰:
“殿下,末将有一策,名为‘千里奔袭,首捣黄龙’!”
“末将恳请殿下,拨给我军最精锐的骑兵三千,辅以弩兵两千,共计五千人!”
“我们一人双马,只带十五日口粮和足量箭矢!”
“我们不理会沿途任何城邦!不与任何敌人纠缠!”
“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他用手指重重地点在乌孙国都,
“在十日之内,跨越千里,出现在乌孙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