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凉州的父老乡亲!在下刘壁,敬大家一碗!”
他先干为敬,豪迈的姿态引来一片叫好声。
他抹了把嘴,继续慷慨激昂道:
“在下行商多年,遍走大雍十三州,
从未见过如凉州这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盛景!
这皆是凉王殿下之功啊!
我听闻,殿下乃是天命玄鸟降世,生有异象!
有此等神人在此,何愁天下不定!”
他说完,期待地看着众人,等待着那狂热的附和。
大堂里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叫好声,
但那笑声中,却带着“你说得对,但夸得还不够”的味道。
邻桌一个正在大口啃着酱骨头的汉子,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忍不住了。
他正是皮革工坊的工头王大嗓。
他转过头,油乎乎的嘴笑得咧到了耳根,对着“壁虎”说:
“这位兄弟,有眼光!
一看就是个明白人!
不过啊,你光知道殿下是天上的神仙,还不知道殿下是咱们地上的活菩萨呢!”
“壁虎”心中一喜,他知道戏来了,连忙做出虚心求教的样子,拱手道:
“哦?还请老哥赐教一二!”
“赐教谈不上,咱们就是交流交流,让你们外地来的朋友,也知道咱们殿下到底有多好!”
王大嗓一拍胸脯。
他放下啃了一半的骨头,开始如数家珍:
“就说吃饭这事吧!
天幕你们也看到了,殿下刚去军营那会儿,大营那三千多号人,吃的都是猪食!
是殿下,亲手!
把那馊饭给倒了,又亲自钻进那比茅厕还臭的伙房,给我们刷锅!
那口锅,黑得跟炭似的,殿下那身雪白的里衣,出来的时候都成墨染的了!”
他话音未落,另一个雅座里,一个正在给孩子喂饭的妇人也忍不住插话补充道:
“对对对!王大哥说得没错!
还有我们纺织厂,姐妹们现在都把殿下的画像供起来了!
是殿下!
为了让我们这些婆姨干活不累腰,
熬了三个通宵,眼睛都熬红了,亲自画了图纸,把咱们的纺车都给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