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得月楼狼狈逃出,
李隼心中的震撼,很快就被强烈的屈辱和不甘所取代。
他是皇城司的精英,是天子手中最锋利的刀,
何曾受过这等“业务能力被鄙视”的奇耻大辱?
他召集了所有手下,进行了紧急复盘。
“头儿,不对劲,”蝎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里的百姓,对那个九皇子,己经不是简单的拥护了,
那是狂热!
我们说的那些,他们都懂,
但他们觉得我们说得不够好,不够细。”
“那是因为我们的话里,没有‘人情味’!”
李隼一拳砸在地上,他自认为找到了失败的关键,
“我们空谈天命,他们却在谈论一碗饭、一件衣裳。
是我们脱离了他们!
我们改变策略!”
他眼中闪烁着偏执的光芒:
“我们不谈功绩,只谈‘感情’!
我要你们用最悲天悯人的姿态,
去替殿下‘鸣不平’,去‘心疼’他!
我就不信!
天底下还有人能拒绝得了共情!”
次日上午,武威城铁匠铺一条街。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
空气中弥漫着煤炭和铁屑的味道,
一派热火朝天的生产景象。
“蝎子”换上了身洗得发白的儒衫,脸上带着几分忧郁和愤慨,
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己经酝酿得非常到位。
他走到一家生意最红火的“张记铁匠铺”门口。
只见铺子门口的牌子上,除了“张记”二字,
还挂着个崭新的木牌,
上面刻着一行大字——“凉州农具改良指定单位”。
铺子门口堆放的,不是常见的生铁块,
而是一捆捆规格统一、打着官府“玄鸟”火漆印记的钢条。
一群刚下工的铁匠,正赤着上身,围坐在一起喝着大碗凉茶解乏。
蝎子看着他们手中正在打磨的新式犁头,先是赞叹了一番凉州农具的精良,
然后话锋一转,痛心疾首道:
“唉,各位师傅辛苦了!
我每每看到凉州这欣欣向荣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