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不是的!”阿一连忙摇头,
“奴婢只是觉得,她太聪明了,也太危险了。
把那么重要的位子给她,万一”
“万一她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与我为敌?”萧辰接过了她的话,嘴角却满是玩味的笑意。
他放下茶杯,转过头,看着阿一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睛,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算计,没有愤怒,只有彻底看透棋局之后,对棋子命运的悲悯。
“阿一,你以为我是在跟她‘斗’吗?”
他摇了摇头。
“错了。”
“她还在想着如何用更精妙的布局来‘将死’我。
可她不知道,我早就己经不在棋盘上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轮清冷的明月:
“她就像一只被关在华丽鸟笼里,一生都在苦练如何用最优雅的姿态鸣唱的画眉。
她所有的骄傲,都来自于‘我比别的鸟唱得更好听’。
可她从未想过,决定她命运的,从来不是她的歌声,而是笼子外面的那片天空。”
“我今天,只是把她的笼子门打开了而己。”
这番话,让阿一听得云里雾里。
萧辰转过身,眼中的那丝悲悯更浓了:
“我把她放到那个位置,不是在‘重用’她,也不是在‘提防’她。”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只在陈述一个冰冷的现实:
“我只是可怜她。”
“可怜她空有一身屠龙之术,却只会用来在池塘里捕虾;
可怜她手握利刃,却只会用来在木头上雕花。
她所有的‘智慧’,都用错了地方。”
“我给她权力,给她舞台,只是想看看:
一只习惯了在笼子里鸣唱的画眉,在第一次看到真正无垠的天空时,
是会选择飞翔,还是会因为恐惧,而重新躲回那个她熟悉的笼子里去。
当然。
无论她选择哪种,都不过是为我的图景,添一笔注脚罢了。”
他走回阿一身边,伸出手,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里是对她才有的温和:
“至于她当年救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