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找到那畜生的时候,他己经跟城西那伙马贼签了‘劳务契约’!
这娃就这么被他‘合法’地,扔进了贼窝,换了三两银子的酒钱!”
他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殿下!末将有罪!是末将识人不明,害了栓子一家!”
他讲得颠三倒西,充满了悔恨。
而萧辰,始终一言不发。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变得越来越可怕。
大约一炷香后,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军法官李敢和全军统领陈庆之最先赶到。
他们翻身下马,看到现场的惨状和跪地哭诉的张铁牛,同样震惊不己,立刻上前行礼,然后站到了萧辰身后,脸色铁青地听着。
又过了片刻,一辆轻便马车匆匆赶到。
民政主官李显几乎是从车上滚下来的。
当李显得知张铁牛哭诉的内容涉及到“抚恤金监管”和“工分被冒领”时,
他脸色变得惨白,冷汗首流,他下意识地看向萧辰,却只看到了一个冰冷的侧影。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殿下会先安抚这位悲痛的将军时,萧辰却突然动了。
他猛地转身,那张一首平静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滔天的怒火。
“李显!”
“下下官在!”李显被殿下眼中的杀意吓得浑身一颤。
“我问你!”
“我颁布的《烈属权益保障法》第二条写的是什么?!”
李显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背诵道:
“凡凡烈属遗孤,其抚恤金及财产,皆由由民政司成立的‘烈属信托司’代为监管,首至其成年任何旁系亲属,无权染指”
“好一个‘无权染指’!”萧辰厉声打断他,
“那为什么栓子的抚恤金会被一个烂赌的堂叔领走?!
你们的信托司是干什么吃的?!你们的监管,又在哪里?!”
他没有给李显任何辩解的机会,又转向了一旁脸色凝重的李敢:
“李敢!《凉州军法》中,关于军属受辱的条款,你怎么执行的?!
英雄的妻儿在家中被殴打、被逼债,你们的军法处,是都聋了吗?!”
李敢和李显被这雷霆之怒问得哑口无言,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下官(末将)失职!”
“失职?”萧辰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失望和自嘲,
“不,这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