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
阿骨打猛地一拍桌子,对萨满和张猛嘶吼道:
“没错!
这很可能是陷阱!
但那又如何?!”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不是赌徒的疯狂,而是源于绝对实力的傲慢!
“萨满,你说得都对!陈庆之就在附近!”
“可他有多少人?
根据我们从高毕那里得到的情报,他倾尽全力,也不过带来了三千骑兵和两千弩兵!
再加上城外这一千废物,总共六千人而己!”
“而我,在这里,有足足两万名身经百战的王庭狼骑!”
“他以为用区区六千人埋伏,就能吃掉我这两万铁蹄?
痴心妄想!”
“他陈庆之不是喜欢玩弄计谋吗?不是喜欢设陷阱吗?”
阿骨打的笑声变得残忍起来,
“那我就用最纯粹的力量,当着他的面,把他所有的计谋,连同他那面可笑的‘大义’旗帜,一起碾得粉碎!”
他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张猛!你立刻带上美酒美食,去‘犒劳’他们,把他们骗出来,麻痹他们!
我要在他们最松懈的时候,用我这两万狼骑的雷霆一击,在陈庆之的主力反应过来之前,就把乌孙王子,连同他那一千护卫,彻底从棋盘上抹掉!”
他看了一眼南方那片代表着伏击圈的山谷,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狞笑:
“等我宰了这只羔羊,我倒要看看,
他陈庆之是会夹着尾巴逃跑,还是有胆子出来,与我这两万名刚刚饱饮了鲜血的饿狼
正面一战!”
城西,原本是普通民居的一条巷子里,北狄百夫长铁赫正烦躁地用鹿皮,擦拭着他那柄狼头弯刀。
他所倚靠的,是一户民居的门框,而这整条巷子的所有民房,都早己被他麾下的百人队“征用”为临时驻地。
两万狼骑的进驻,几乎让半个姑墨城都变成了巨大的兵营,无数百姓被从自己的家中赶出,挤在露天的窝棚里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喊和哀求声。
铁赫不耐烦地抬头望去,只见他手下一个名叫巴音的狼骑兵,正粗暴地将一个装满了麦子的布袋,从一个年轻妇人怀里扯了出来。
妇人死死地拽着袋子不放,哭喊着,而她身边是瘦弱的丈夫,
他则被另外两个狼骑兵死死地按在地上,脸被踩在泥水里,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
“军爷!求求您!
这是我们全家最后一点口粮了啊!
您拿走了,我们一家老小都要饿死的!”
那妇人哭着,见哀求无用,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转向不远处一个正监督着手下搬运马料的姑墨本地守军军官,嘶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