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笛野与何准同为画堂弟子,却与何准不同。何准是一入画堂便因故离开,在外闯荡。他却是一直留在门中修炼,对这龙鳞檀所知甚详。
杨笛野对司徒明月道:“小师妹,你可知道这龙鳞檀有多硬?便是咱们沉砚峰巴永言师叔出马,也要花上半天,才能将之破为画板”
话音未落,石雪儿手中金箔化为利刃,已将那龙鳞檀剖为两半。
司徒明月眨了眨眼,问杨笛野:“多硬?”
石雪儿手上金箔变化由心,不时化作凿子、刨子等工具,片刻间将这灵材做成了一块画板,又出从纳戒中取出当初从石室中拆来的材料,不大一会已做成了一个画架,将画板装在上面。
众人看在眼里,纷纷喝彩。
何准见这画架材料坚固,又做得精巧,兼有翻转、固定,调节高低之之机括,不由对她竖了一下大指。二人相视一笑,各不多言。
何准支好画架,提笔看向老鹤,忽又皱眉。原来这老鹤本是笔墨丹青之灵物,对身的画像自有感应,硬生生顶住了他的笔意。若强要画下,恐这笔都要碎掉。
司徒慧月也看出端倪,心道:“这可不是他能过去的关节了,需得帮上一帮。”
便从纳戒中取出自己的画笔来,她身为画堂飞毫峰的主长老,其笔自是不凡,非何准手中寻常画笔可比,当可抗得住这幅画作。
只见何准抬起头来,对髯飞道:“髯飞兄,我有一粒丹药,可提升血脉少许,可否换得你一根翎羽?”
髯飞知道此类丹药的难得,只用一根翎羽交换,自然不亏,道:“值得什么,若是生的过长,我自己也要修剪,却用丹药来换!”
说罢接过何准递过来的丹药,看了一看,一口吞下,立刻喜不自胜,道:“果然有效!”
时令远远瞄了一眼,心道:“这丹药怎地有些眼熟?”
原来当初在破牢镇时,狐族老族给了何准这枚丹药,让他当场服下。却被烛龙灯在他体内截留,存至了今日,派上用场。
石雪儿手中龙鳞檀还有大半余留,听得何准要换髯飞翎羽时,便已动起手来,做出一个笔杆,待到髯飞答应何准,已来到他的面前,施了一礼。
髯飞正不知石雪儿礼从何来,已被她选不起眼之处,用金箔割了一根翎羽去。
石雪儿转身,向何准行来,一路双手不停。到他面前时,已经将翎打散重制,与笔杆相合,做成了一支画笔。
她将这画笔递给何准,道:“我加了一层偃师族特制的涂料,应该够结实了。”
何准将笔握在手中,笑道:“好一只画笔,可有名字?”
石雪儿道:“才做出来,哪里就取了名子?”
何准道:“这笔杆用的是龙鳞檀木,笔端用的是髯兄翎羽,这笔的名字嘛”
他这里沉吟,众也也便等他说出。尤其髯飞,想到自己竟与这风雅之物有关,又要用之绘画老鹤这等奇妖,便觉有与荣焉。
何准:“就叫天工笔吧!”
众皆讶然。
石雪儿却知他是夸赞自己有天工之巧,直将一张俏脸羞得通红。
时令不解,问道:“这龙鳞和鸟羽,又和天工有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