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鹤道:“这规律,便是每杀掉一定数量的生灵,这混沌兽便自回撕开天穹,返回天外,等待下一个轮回。混沌曾兽往返人间数次,我门中便有其数次杀戮的数字统计。从这数字得知,它每次的杀戮,都有一个量的存在。”
众人不解其意。
老鹤又道:“设若这混沌兽每次要杀十名法相境高人。某次再来,世间却只有九位法相,它便会再杀数位灵丹境充数。算来这两次的杀戮,人世间消失的战力,总是大差不差。”
时令道:“我听明白了,就是每次都要吃饱的意思。”
何道问道:“那以何法可以解得?”
老鹤道:“便是提供足够的战力,让它去杀。”
众人心中一惊,司徒慧月道:“莫非是献祭活人?”
说完还担心地看了虚道人一眼,仿佛他就是因法相境不足,用来充数之人。
石雪儿脑中灵光一现,道:“是天工阁,是偃甲兽。”
老鹤看了石雪儿一眼,淡淡地道:“不错。”
便住口不言。
众人不知他为何忽然变得冷淡,大感诧异。髯飞一直目注着他,却看到他翅尖的黑墨,居然滴了一滴下来。老鹤将翅微微一抖,这墨滴又转眼不见。
何准却觉心中豁然开朗,一切迷团如雪消融。他捏了捏石雪儿的手,在他耳边道:“鹤老本想卖个关子,却被你一语道破,才有些不开心了。”
石雪儿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一时大感头疼,问道:“那怎么办?”
何准道:“我来试试。”
何准对老鹤道:“鹤老前辈,适才雪儿师妹提及前辈,说起你老人家的风姿雅致,远非凡鹤可比。”
老鹤瞥了他一眼,淡然道:“那又怎样?”
何准道:“这自然没有什么,只是师妹说,鹤老前辈自承是被我门派老祖画出,可明明世间根本不可能有如此高妙的笔法,可以画得出前辈风流之万一,必是假的!”
老鹤听他如此一说,心中受用,面色稍解,“哼”了一声:“那小丫头,你真如此说?”
石雪儿一张脸涨得通红,低头“嗯”了一声。
何准又道:“小子不才,自认于作画之道或有一二所得,在此抖胆,想为老前辈留下画像一幅,也好留在身边,日日揣摩。既慰了瞻仰之心,也可随时得见我门开派老祖的笔意。也不知前辈可否应允”
老鹤强压嘴边的笑意,故作淡漠道:“你画便是,可得仔细着,若画得不像这因果,你可要担得起。
何准取出画具,执笔欲画,忽然停下来想了想,从纳戒中取出那半块龙鳞檀。
司徒慧月原本只是安静地看着,此时眼中忽然一亮,暗道:“何小子一身蛮力,居然还不傻,知道普通画具承受不住鹤老之影,拿出这上等灵材来用!”
她对何准印象最深的便是二人首次相逢,在沉砚峰交手较力。当时她已是腾举境修力,何准却只是交感境圆满,中间差了两个大境界。结果她用足了力气,也压不回何准的手掌去,便对何准的力量印象极深。
何准将这灵木递与石雪儿,道:“烦劳师妹,帮我将这木料剖开,制成一块作画的木板。”
石雪儿点了点头,接过这块灵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