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捂着胳膊直哆嗦,眼里的火光比伤口还烫人。
余沧海捻着山羊胡冷笑,三角眼在暮色里闪着贼光:“小子,青城派的山门也是你能闯的?”
“快看快看,经典台词要来了!”阿楚突然拽住晏辰的袖子,杏仁饼渣掉了他一肩膀。
晏辰拍掉碎屑,果然听见林平之梗着脖子喊:“我爹是林震南,福威镖局总镖头!”
“啧啧,傻小子,报家门有用的话,江湖还混个屁。”晏辰往地上啐了口,“这就跟斗地主先亮王炸似的,纯纯送人头。”
阿楚突然站起来,张开双臂挡在林平之面前:“喂,你们这样以大欺小,很不要脸哎!”
余沧海的三角眼猛地转向她,剑气带着寒意扫过来:“哪来的黄毛丫头,也敢管青城派的事?”
晏辰赶紧把阿楚拉回来,往她手里塞了块石头:“拿着,真动手就往他裤裆砸,武侠剧里老头都怕这个。”
阿楚攥着石头眨眨眼:“这样不太好吧,会出人命哦。”
余沧海的剑已经出鞘,寒光在月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坏了,玩脱了。”晏辰把阿楚往树后推,自己梗着脖子迎上去,“我说老余,你一大把年纪跟个孩子置气,传出去不怕被武林同道笑掉大牙?”
“你是什么人?”余沧海的剑尖离晏辰的鼻尖只有三寸。
“我是谁不重要。”晏辰突然提高嗓门,“重要的是你身后那棵树,刚被雷劈过,站久了容易遭天谴!”
余沧海果然回头看,晏辰趁机拽着林平之就跑,阿楚跟在后面边跑边喊:“往东边跑啦,那边有个破庙可以躲!”
三人跌跌撞撞冲进破庙,晏辰反手闩上门,背靠着门板直喘气。
林平之甩开他的手,警惕地瞪着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怪人:“你们到底是谁?”
“路人甲和路人乙。”晏辰蹲在地上找干草,“顺便给你提个醒,你家那本辟邪剑谱,赶紧烧了比啥都强。”
林平之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
“地球人都知道。”阿楚蹲在火堆旁烤手,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你爹要是听劝,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啦。”
林平之猛地拔剑指向她:“你们是魔教妖人?”
“哎哟喂,这孩子咋不识好赖呢。”晏辰把剑拨到一边,“我们要是妖人,现在你早被扒得只剩裤衩了。”
阿楚突然拍了下手:“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想抢剑谱?放心好啦,那种需要自宫的东西,送我都不要哎。”
“自宫?”林平之的脸唰地白了,剑哐当掉在地上。
破庙门突然被踹开,余沧海带着弟子堵在门口,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排张牙舞爪的恶鬼。
“跑!”晏辰拽起阿楚就往后院冲,林平之也连滚带爬跟上来。
翻过矮墙时阿楚的发簪勾住了藤蔓,晏辰回头拽她,两人一起摔进了猪圈。
温热的猪粪溅了满脸,阿楚吐着嘴里的草屑:“我的天爷,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啦!”
晏辰抹了把脸,摸到一手黏糊糊的东西,突然乐了:“这下好了,余沧海那老小子鼻子再灵,也闻不出咱们藏哪儿。”
猪圈外传来林平之被抓住的哭喊,夹杂着余沧海得意的狞笑。
阿楚扒着猪圈墙往外看,猪尾巴在她眼前甩来甩去:“怎么办,他被抓走了哎。”
“还能咋办,剧情线没跑偏。”晏辰揪了根猪毛剔牙,“咱们先从粪堆里爬出去再说,再待下去我这身骨头都要被猪啃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爬出猪圈,正撞见个穿青布衫的青年靠在墙上笑,手里还拎着个酒葫芦。
“令狐冲!”阿楚突然尖叫,忘了脸上还挂着猪粪,“是令狐冲啊!”
青年把酒葫芦往腰间一塞,挠着头打量他们:“二位这是……刚从泥里打了滚?”
晏辰抹了把脸,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别提了,刚才跟青城派那帮孙子干了一架,不小心失足……”
“你是不是要去救林平之?”阿楚突然抓住令狐冲的袖子,猪粪蹭了他半胳膊,“快去快去,再晚就来不及啦!”
令狐冲看着胳膊上的黄印子,嘴角抽了抽:“姑娘,凡事得讲个道理,我跟那小子素不相识……”
“哎呀,你管那么多啦!”阿楚急得直跺脚,“这是你英雄救美的好机会哎,快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