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辰低头望去,果然见那些虫卵以某种诡异的几何图形散布,边缘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有点像……某种机关的零件?”他指尖悬在半空,不敢触碰。
宫尚角突然扬手甩出三枚银针,精准钉在虫卵聚集处。
银针刺入的瞬间,那些白色卵壳竟簌簌裂开,流出的不是浆液,而是晶莹剔透的丝线。
“假的?”金繁瞪大了眼睛,剑穗上的铃铛乱响。
阿楚突然笑出声:“我说怎么比原着里的产卵速度快三倍,合着是批量生产的仿制品。”
晏辰捏起一缕丝线对着光看:“蚕丝混了银粉,倒是下了血本。”
月长老被侍卫钳制着,此刻突然剧烈挣扎:“不可能!这不是我的手法!”
宫子羽蹲下身拾起片碎裂的卵壳,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月”字烙印:“仿得倒是逼真。”
云为衫忽然凑近那些丝线,指尖刚要触碰就被晏辰拦住。
“小心,”他递过片枯叶,“银粉遇血会显色。”
枯叶接触丝线的瞬间,果然浮现出淡淡的绯红纹路,像某种图腾。
阿楚倒吸口凉气:“这是……商宫的‘牵机纹’?”
站在人群后的商宫长老脸色微变,袖口的算盘珠子轻响了声。
“牵机纹能控制丝线走势,”晏辰顺着她的话头,“也就是说,有人能用这些假虫卵布置陷阱。”
金繁突然拔刀劈开旁边的海棠树,树洞里滚出个青铜匣子。
匣子里铺着黑色绒布,上面摆着十二枚虫卵,每枚都刻着不同的宫门标记。
“角、商、羽、月……”阿楚数着上面的字,突然卡住,“还有个‘无’字?”
宫尚角的目光骤然变冷,指尖按在腰间的玉佩上。
“无宫门早已覆灭三十年,”他声音像淬了冰,“谁在装神弄鬼?”
月长老突然停止挣扎,看着那些虫卵笑起来:“我就说不是我,你们偏不信。”
宫子羽合上匣子:“把所有假虫卵集中销毁,另派亲信搜查各宫异动。”
侍卫们忙碌起来时,阿楚拽着晏辰躲到假山后。
“你觉不觉得商宫那老头有问题?”她扒着石缝往外看,“刚才提到牵机纹时,他算盘打得比谁都响。”
晏辰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别忘了原着里商宫是搞情报的,说不定知道些内幕。”
假山后突然传来窸窣声,云为衫抱着团丝线走了出来。
“你们看这个,”她展开掌心,丝线上沾着片金色鳞羽,“从假虫卵里掉出来的。”
阿楚眼睛一亮:“这是羽宫的信物!”
晏辰却皱起眉:“羽宫向来中立,掺和这趟浑水做什么?”
三人正琢磨着,突然听到金繁的怒吼从远处传来。
“把他给我按住!”
阿楚探头一看,只见两个侍卫正押着个穿羽宫服饰的少年,少年怀里揣着个冒烟的火折子。
“他想点燃虫卵堆!”金繁气得发抖,“说!谁指使你的?”
少年梗着脖子不说话,嘴角却偷偷勾起。
阿楚突然拽住晏辰就跑:“不好!这是调虎离山!”
两人冲到存放真虫卵的琉璃瓶旁时,果然见瓶身裂开道缝,里面的虫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快拿冰来!”晏辰喊道。
宫子羽及时赶到,挥手放出寒气冻结了瓶身。
“这虫卵遇热会加速孵化,”他盯着裂缝处渗出的黑水,“有人想借假虫卵的混乱毁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