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落地后,都带着江南女子的拘谨,小乔好奇地打量着客厅的吊灯,拉了拉大乔的衣袖:“姐姐,这灯好生奇怪,不用烛火也能亮?”大乔则目光温和地看向阿楚和晏辰,微微屈膝行礼:“二位有礼,我是大乔,这是舍妹小乔。”
阿楚眼睛都看直了,小声对晏辰说:“果然是‘江东二乔’!这颜值,难怪曹操都想‘锁’到铜雀台!”
小乔耳朵尖,听到“铜雀台”三个字,顿时瞪圆了眼睛:“曹操?那老贼又惦记我们姐妹了?”她语气带着点娇嗔的不满,像只被惹到的小雀儿。
晏辰赶紧解释:“是唐代诗人杜牧写过‘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说若是赤壁之战周瑜输了,你们可能会被曹操掳走。”
大乔轻轻拍了拍小乔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则接过话头,声音温和却清晰:“那不过是诗人的想象罢了。我嫁与孙策,妹妹嫁与周瑜,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曹操何干?”
她拿起桌上的一块桂花糕,放在鼻尖轻嗅,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孙策将军英年早逝,我守寡多年,一心抚养子女;妹妹与周郎琴瑟和鸣,却也只相伴了十余年。乱世之中,能安稳度日已是奢望,哪有功夫想什么‘铜雀台’?”
阿楚:“史书说你们姐妹‘国色天香’,是江东最美的女子,孙策和周瑜娶了你们,是不是也算‘英雄配美人’?”
“英雄配美人?”小乔撇了撇嘴,拿起一颗草莓丢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说好听点是英雄配美人,说难听点,我们不过是江东的‘战利品’罢了。那时候袁术兵败,我父亲乔公带着我们投奔孙策,说白了,就是依附强者。孙策和周瑜来提亲,我们能说不吗?”
大乔补充道:“孙策将军待我敬重,周郎待妹妹宠爱,已是乱世中难得的福气。但我们姐妹,从来不是他们建功立业的‘点缀’。我守寡后,帮着打理孙家内务,稳定后方;妹妹懂些医术,常在军中帮着照看伤员——这些,史书可没写。”
晏辰:“后世总把你们和‘赤壁之战’绑在一起,说曹操南下是为了掳走你们,你们觉得可笑吗?”
“可笑至极!”小乔放下草莓,语气带着点愤愤不平,“曹操那老贼,打江东是为了一统天下,跟我们两个女子有什么关系?男人打仗输了,就说‘冲冠一怒为红颜’;赢了,就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怎么好事坏事都要拉上女人?”
大乔叹了口气:“他们写我们‘国色天香’,写我们‘倾国倾城’,却没人问我们想不想被‘倾’。我只想安安稳稳带大孩子,妹妹只想陪周郎多弹几年琴,可乱世容不得我们选。”
她看向窗外的高楼大厦,眼神里带着向往:“你们这里,女子不用被当作‘战利品’?可以自己选夫君,自己过日子?”
阿楚用力点头:“当然!不仅能选,还能自己赚钱买房,不想嫁人也没人逼!”
小乔眼睛亮了,拉着大乔的手:“姐姐你看!我说过吧,总有一天,女人能自己说了算!”
大乔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对阿楚和晏辰微微颔首:“多谢二位让我们见到这样的世道。若后世再提‘二乔’,莫要只说我们的容貌,记得我们也是两个想好好活下去的女子便好。”
两人相携走进镜子,身影消失时,仿佛还能听到小乔清脆的笑声和大乔温和的叮嘱。
阿楚感慨:“原来美女不仅要美貌,还要当后勤、当医助,史书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晏辰推了推眼镜:“接下来这位,是三国时期另一位传奇美人,曹丕的皇后,曹植《洛神赋》里的‘洛神’原型——甄宓。”
阿楚:“甄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说的就是她吧?她跟曹植到底有没有故事啊?”
第十七位嘉宾:甄宓(三国·魏)
镜面的光芒带着点洛神出水般的朦胧,一个身影缓缓走出,自带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
甄宓的美,是那种带着书卷气的雍容,像一幅被时光沉淀过的古画,淡雅却极具穿透力。
她穿着一身烟紫色的襦裙,料子是细腻的纱罗,上面用银线绣着缠枝莲,行走时裙摆轻扬,像有云雾在周身缭绕。
身材高挑匀称,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却又不是单薄的瘦,而是透着贵气的丰腴,尤其是脖颈修长,像天鹅般优雅。
容貌担得起“洛神”二字:眉是远山黛,细长而舒展,带着淡淡的忧愁;
眼是杏眼,眼波流转时像含着一汪秋水,瞳仁是剔透的黑,看人的时候带着悲悯的温和,却又藏着历经宫廷斗争的疲惫。
鼻梁挺直,鼻翼小巧,唇是饱满的菱唇,唇色是自然的淡红,不笑时带着疏离的端庄,笑起来则像冰雪初融,透着难得的暖意。
皮肤是那种养在深闺的冷白,细腻得像上好的羊脂玉,连耳垂都泛着淡淡的粉。
她落地后,目光平静地扫过客厅,最后落在茶几上的一本《洛神赋》上,指尖轻轻拂过封面,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子建(曹植)的文章,果然流传千古。”
阿楚:“甄宓姐姐!《洛神赋》写的真是您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形容也太绝了!”
甄宓拿起书,翻开几页,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比喻罢了。我本是袁熙之妻,邺城破后,被曹丕所纳,与子建不过是叔嫂关系,哪来那么多风月故事?”
晏辰:“史书说您初嫁曹丕时备受宠爱,后来失宠被赐死,甚至‘被发覆面,以糠塞口’,这是真的吗?”
甄宓握着书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声音却依旧平静:“是真的。曹丕初时待我尚可,可帝王的宠爱,本就薄如蝉翼。后来他宠信郭女王,我渐渐失宠。说我怨怼,说我诅咒,不过是郭氏的构陷——这些,他都信了。”
她顿了顿,语气里没有恨,只有释然:“赐死那天,我穿着嫁给他时的衣服。‘被发覆面,以糠塞口’,是怕我到了阴间告状吧?真是可笑,我若有那本事,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阿楚:“那您和曹植……真的一点私情都没有吗?后人都觉得《洛神赋》里藏着故事呢!”
“私情?”甄宓轻笑一声,那笑声带着点嘲讽,“他是我小叔子,我是他嫂子,乱世之中,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便被编出这么多故事。子建是有才,可他写《洛神赋》,怕不是写我,是写他自己的失意吧?他争不过曹丕,便把我写成‘求而不得的洛神’,既博了同情,又暗讽了曹丕——男人的权谋,连文章都要利用。”
她看向阿楚桌上的护肤品,拿起一瓶面霜,对着光看了看:“这膏子倒细腻,比我们那时候的面脂滋润多了。”
晏辰:“后世赞您贤德,说您劝曹丕多纳妃嫔以广子嗣,您真的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