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是大而亮的凤眼,眼尾上挑的弧度比母亲更甚,瞳仁是深黑色的,看人时带着审视的冷漠,像在评估对方的利用价值,却又在眼底藏着一丝对权力的偏执;
鼻梁高挺,鼻翼宽阔,带着男性化的英气,却因唇妆的浓艳而不失女性的张扬;
唇是饱满的厚唇,涂着比杨贵妃更深的“绛色”,不笑时唇线紧绷,像压着千言万语的算计,笑起来则嘴角咧开,露出整齐的牙齿,那笑容里有嘲讽,有得意,却绝无半分天真——据说她曾在朝堂上与宰相争辩,一个眼神就让老臣噤声,此刻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皮肤是那种被脂粉和权谋养出的冷白,细腻却透着紧绷,眼角的细纹不是衰老的痕迹,而是“杀伐果断”的勋章,比光滑的肌肤更有力量感,耳后戴着一对鸽血红宝石耳环,随着动作晃动,像滴在雪上的血,艳得惊心动魄。
她落地后,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茶几上的一套紫砂茶具,走过去拿起茶壶,掂了掂重量,声音清亮而带着点沙哑(像是长期与人争辩磨出来的):“这壶比我府里的鎏金壶轻便,倒是适合议事时用。”
阿楚看着她手腕上戴着的金镶玉手镯(上面嵌着一颗鸽子蛋大的珍珠),小声对晏辰说:“这气场,比她妈还张扬,感觉下一秒就要掏出圣旨了……”
太平公主听到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茶壶放回原位:“怎么?怕了?史书里把我说成‘野心勃勃、觊觎皇位’的妖女,你们也信?”
晏辰说:“太平公主,史书说您参与神龙政变,帮助李显复位,后来又与李隆基争权,被赐死在家中,确实有‘效仿武则天称帝’的野心,这是真的吗?”
“效仿我妈?”太平公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肩膀都在抖,“我妈是开天辟地的女皇帝,我太平公主,用得着‘效仿’?”她收敛笑容,眼神陡然锐利,“李显是我哥,他复位,我帮他,是因为张易之兄弟乱政,我妈晚年糊涂,我不能看着李唐江山毁在男宠手里。至于李隆基——那小子,当年还是我把他推上太子之位的,结果转头就咬我一口,说我‘谋反’?”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语气里带着点自嘲:“你们觉得,我一个公主,手里握着兵权,朝堂上一半大臣是我的人,我需要‘谋反’?我要是想当皇帝,直接废了李旦(唐睿宗)就行,用得着偷偷摸摸?”
阿楚说:“那……您确实培养势力,干预朝政,甚至据说您府里的财富比国库还多,这也是事实吧?”
“是事实。”太平公主坦然承认,语气里带着“有何不可”的理直气壮,“在唐朝当公主,尤其是我妈当过皇帝的公主,手里没点势力,没点钱,活得到第二天?我哥李显被韦后毒死,我侄子李重茂是傀儡,我不培养势力,等着被韦后砍头?我不攒钱,手下的将士喝西北风?”
她顿了顿,声音沉了些:“他们骂我‘奢靡’,骂我‘干政’,可李隆基登基后,杀了我全家,抄了我的府,转头就把我的财富塞进自己腰包,他怎么不说自己‘贪财’?男人掌权叫‘英明神武’,女人掌权叫‘牝鸡司晨’;男人敛财叫‘富国’,女人有钱叫‘奢靡’——这规矩,跟我妈那时候一模一样。”
晏辰说:“您觉得,您最终输给李隆基,是因为您是女人吗?”
“有一半原因。”太平公主点头,眼神里没有怨怼,只有清醒,“另一半,是因为我低估了那小子的狠辣。他知道,只要我活着,他这个皇帝就坐不稳——毕竟,我是武则天的女儿,我手里有兵,有大臣支持,我还是他姑姑。他杀我,不是因为我‘谋反’,是因为我挡了他的路。”
她拿起阿楚桌上的一本《资治通鉴》,翻到关于自己的章节,扫了几眼,嗤笑一声:“‘太平公主欲作乱,帝(李隆基)与郭元振等定计诛之’——说得真轻巧。他杀了我儿子薛崇简(虽然薛崇简帮过他),杀了我所有幕僚,连我府里的厨子都没放过,这叫‘定计诛之’?这叫斩草除根!”
阿楚说:“那您……恨您母亲吗?如果她没当皇帝,您是不是就不用卷进这些斗争里?”
太平公主沉默了片刻,摇摇头:“不恨。她让我知道,女人也能站在最高处,也能掌兵权,理朝政。如果她没当皇帝,我可能就是个被嫁给吐蕃赞普的工具,死了都没人记得。至少我这辈子,活过,斗过,赢过,比那些在深宫里老死的公主强。”
她看向阿楚,眼神柔和了些许:“你们这个时代,女人能自己选要不要掌权,不用为了活命就拼得你死我活?”
阿楚点头:“是啊!想搞事业就搞事业,想过日子就过日子,没人逼你!”
太平公主笑了,那笑容里有释然,也有遗憾:“真好……我要是生在现在,说不定能当个企业家,赚的钱比我府里还多,还不用怕被人砍头。”
她站起身,理了理长袍上的凤凰纹样,那凤凰的眼睛仿佛在看着她:“替我告诉后世,太平公主不是什么‘乱政妖女’,我只是个想活下去,想守住李家江山的公主。至于权力——男人能要,我为什么不能要?”
走到镜子前,她回头对晏辰扬了扬下巴:“对了,别总写我‘想当皇帝’,我只是不想当任人宰割的羔羊。还有,李隆基那小子,欠我的,迟早要还——哦,他早死了,那就算了。”
身影消失时,仿佛还能听到她长袍上金线摩擦的轻响,像权力落地的声音。
阿楚摸着胸口:“我的天,这才是真正的‘姐圈顶流’吧?比宫斗剧带感一万倍!”
晏辰推了推眼镜:“接下来这位,是唐代的‘叛逆才女’,从道姑到诗人,一生坎坷却才华横溢——鱼玄机。”
阿楚眼睛一亮:“鱼玄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她的诗我超爱!不过史书说她杀了婢女,被处死了,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