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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说2(第3页)

“刘宗敏掳走我是真的。”陈圆圆放下水杯,用袖口擦了擦眼泪,语气带着点麻木的平静,“可吴三桂降清,跟我关系不大。他本就对李自成的大顺政权不满——大顺军拷掠明朝官员,他爹吴襄也被抓了,家产被抄,这才是他反李的根本原因。我不过是个借口,一个让他‘师出有名’的幌子。”

她顿了顿,声音沉得像灌了铅:“男人打仗,总爱找个‘红颜’当理由。他降清,是为了自己的兵权;后来反清,是为了自己当皇帝。我陈圆圆,从头到尾都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有用时捧在手里,没用时随手丢掉。”

阿楚说:“那……您跟吴三桂有感情吗?他后来把您带到昆明,封您为‘平西王妃’,不算宠爱吗?”

“宠爱?”陈圆圆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把我带到昆明,是怕我落在别人手里,丢了他的脸。平西王妃?不过是个空名头。他后院里姬妾无数,我不过是其中最‘有名’的一个。后来他反清兵败,怕我被清军掳走,竟想杀了我灭口——若不是我假意皈依佛门,怕是早就成了刀下鬼。”

她指着茶几上的一张吴三桂画像,眼神里带着点嘲讽:“你看他这模样,像个为女人拼命的人吗?他心里只有他自己。”

晏辰说:“后世说您‘色艺双绝’,是秦淮八艳之首,却也说您‘祸国殃民’,把明朝灭亡的锅扣在您头上,您觉得公平吗?”

“公平?”陈圆圆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汽车,眼神里带着无尽的悲凉,“明朝灭亡,是因为崇祯刚愎自用,是因为东林党争,是因为李自成、张献忠起义,跟我一个秦淮歌妓有什么关系?可男人写历史,总爱说‘红颜祸水’——商亡怪妲己,唐衰怪玉环,明灭就怪我陈圆圆。好像没了我们,他们就能治国安邦似的。”

她回头,目光落在阿楚手机里的秦淮风光照片上,眼睛亮了些:“这是现在的秦淮河?还像当年那么热闹吗?”

阿楚说:“比当年还热闹!好多人去旅游,还建了纪念馆纪念你们秦淮八艳呢!”

陈圆圆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带着点释然:“热闹就好……我年轻时在秦淮河上弹琵琶,总盼着天下太平,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可这辈子,从苏州到北京,从山海关到昆明,就没安稳过一天。”

她拿起那把一直抱着的琵琶,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弹出几个破碎的音符,声音轻得像叹息:“替我告诉后世,陈圆圆不是‘祸水’,也不是‘红颜知己’。我只是个想活下去的女人,被乱世推着走,被男人抢来抢去,最后成了他们争权夺利的借口。吴三桂的‘冲冠一怒’,从来不是为我,是为他自己的江山。”

走到镜子前,她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和平景象,抱着琵琶的手指紧了紧:“若有来生,我不想再做什么名妓,就做个秦淮河上的普通船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也不碰琵琶,再也不见那些带兵的男人。”

身影消失时,琵琶的余音还在客厅里回荡,像秦淮河水的呜咽,缠缠绵绵,却再也带不起战火。

阿楚叹了口气:“又是一个被历史当借口的女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听着浪漫,背后全是女人的血泪。”

晏辰推了推眼镜:“接下来这位,是秦淮八艳里以气节闻名的——柳如是。”

阿楚说:“柳如是!‘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她可是敢骂钱谦益‘水太凉’的奇女子!”

第二十七位嘉宾:柳如是(明末清初)

镜面的光芒这次带着点诗词的傲骨与秦淮的清冽,像寒梅的暗香混着宣纸的墨气,一个身影踩着青石般的稳健步伐走出,步态利落却不张扬,带着“敢与男子论国事”的英气。

柳如是的美,是那种“脂粉气里藏着侠骨”的独特存在,像一幅徐渭笔下的墨葡萄,明明是女儿身,却偏要画出男儿的苍劲,明明是秦淮八艳,却偏要活得比文人更有风骨,像一枝插在铜瓶里的红梅,艳得有棱角,香得有锋芒。

她穿着一身明末的男子式青布直裰(她常以男装示人),上面用墨线绣着疏朗的竹叶,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玉带,挂着一枚玉印章(刻着“如是”二字),行走时直裰下摆轻扬,露出里面同色的长裤——这是她为方便与文人论诗、纵谈国事特意穿的,据说钱谦益第一次见她,就被这身男装下的英气惊到,说她“神情洒落,有林下风”。

身材是纤瘦却挺拔的“文人型”,肩背宽阔,腰肢劲挺,没有江南女子的柔媚曲线,反而带着点常年骑马、练剑的紧实,尤其是手腕,纤细却有力,握笔能写草书,提剑能护自身,据说她曾在乱世中带着侍女纵马逃亡,此刻那脊背的弧度,竟还能看出当年的飒爽。

容貌是“闺秀相”与“侠女相”的碰撞:眉是粗而锋利的“一字眉”(她刻意画得英气),眉峰高耸,眉尾下压,带着审视的锐利,不像其他名妓那般描画得柔婉;

眼是细长的丹凤眼,眼尾上挑的弧度比男子更甚,瞳仁是深黑色的,像砚台里的浓墨,看人时带着穿透虚伪的清明,谈诗时能亮如星火,论国事时能冷如寒冰,据说她曾在东林党人的聚会上痛骂阉党,一个眼神就让投机者噤声;

鼻梁高挺,鼻翼宽阔,带着男性化的英气,却因唇上淡淡的脂粉而不失女性的细腻;唇是偏薄的淡红色,不笑时唇线紧绷,像写在竹简上的誓言,笑起来则嘴角咧开,露出整齐的牙齿,那笑容里有对诗词的痴迷,有对乱世的愤慨,却绝无半分讨好——据说她初见钱谦益时,张口就问“先生可知亡国之痛?”,此刻那眼神里的锋芒,倒真能撑起这份胆识。

皮肤是那种“不事铅华”的冷白,细腻却有光泽,没施多少脂粉,反而透着健康的气色,不像其他名妓那般刻意修饰,却像未经打磨的玉,越看越有风骨,鬓角别着一朵小小的红梅,是她为数不多的女儿态,却偏要别得张扬,像在宣告“我是女子,亦是侠士”。

她落地后,目光第一时间扫过阿楚书架上的《柳如是诗集》,走过去拿起书,指尖抚过“如是”二字,声音清亮而带着点沙哑(像常年高声论辩练出来的):“这书竟收了我这么多诗?连《戊寅草》里那首骂阉党的都有?”

阿楚眼睛一亮:“是啊!如是姐姐,您的诗太有骨气了!‘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说的就是您吧?对了,钱谦益那句‘水太凉’,真的是他不肯殉国时说的吗?”

柳如是放下诗集,走到茶几旁坐下,姿态是男子式的盘腿(她常与文人同坐,不拘小节),拿起一颗橘子,用指甲剥开,语气带着点嘲讽的冷峭:“他何止说‘水太凉’?我拉着他跳西湖殉国,他摸了摸湖水,说‘水太凉,奈何?’,转头就降了清——那怂样,比我这女儿身还不如。”

晏辰说:“柳女士,史书说您曾劝钱谦益以死殉国,被拒后您自己投水,被人救起,后来又多次劝他反清复明,这份气节远超当时的许多男子,您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柳如是将橘子瓣丢进嘴里,咀嚼的动作都带着点利落,“我本就不是寻常女子。自幼被卖入青楼,见多了男人的虚伪——他们读圣贤书,满嘴‘忠君爱国’,真到了亡国时,跑得比谁都快。我柳如是,没读过多少经书,却知道‘亡国奴不如死’。”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些:“我劝钱谦益殉国,不是逼他,是想让他保住读书人的体面。他不肯,我自己跳,是觉得对得起大明。后来劝他反清,是知道他心里还有点愧疚——可惜啊,那点愧疚,抵不过官位的诱惑。他当了清朝的官,我就在家里穿丧服,骂他‘贰臣’,跟他分房而居。他嫌我丢人,我嫌他没骨。”

阿楚说:“后世说您‘才色双绝,侠骨柔情’,还说您跟陈子龙有过一段深情,是真的吗?”

“陈子龙是个有骨气的。”提到陈子龙,柳如是的语气柔和了些,却依旧利落,“我们是诗友,也是同志,都想复明。他战死沙场时,我哭了三天,不是为儿女情长,是为少了个能并肩作战的战友。至于‘柔情’?我柳如是,爱的是他的风骨,不是他的皮囊——不像某些男人,见了女人只看脸。”

她拿起阿楚桌上的一支钢笔,掂量了一下,眼神里闪过好奇:“这物件比毛笔轻便,写起来快?”

阿楚说:“是钢笔!写起来比毛笔方便多了!现在女人也能像您一样,跟男人一起读书、论事,甚至当官、打仗都没问题!”

柳如是眼睛猛地亮了,那光芒比谈诗时更甚,她放下钢笔,站起身,在客厅里走了两步,像突然卸下了千斤重担:“真的?女人能自己读书,不用靠男人?能论国事,不用躲在闺阁里?”

阿楚用力点头:“当然!现在的女性,能上大学,能搞科研,能当总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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