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孤本?不!这可能是失传的初代‘弈秋图谱’的终极演绎!价值连城!】
【掌柜的火眼金睛啊!郭老师快出来鉴定一下!@历史系郭教授!】
【看这哥们儿风尘仆仆的,别是盗墓贼吧?佟掌柜小心!】
【莫激动!也可能是祖传秘宝!】
【小郭姐姐快倒水,没看这帅哥累成啥了!(打赏辣条一箱·虚拟)】
【白捕快!别傻站着搓手了!保护国宝!赶紧用你的葵花……啊不,用你的专业素养!(狗头)】
五光十色的字体在众人头顶滚动播放,内容炸裂。
同福客栈的老几位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这弹幕的信息量实在太大。
白展堂扫了一眼那些“盗墓贼”、“保护国宝”的字眼,指尖悄悄又捻了捻那片坚硬的树叶。
江流儿却对头顶流动的光幕毫无反应,他的全副心神都浸在面前的棋盘里。
听到佟湘玉喊出“天残地阙”四字时,他那布满血丝却异常清亮的眼中猛地爆射出狂喜的光彩:“您……掌柜的,您识得?!”
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家传古籍所载不虚!”
他急切地指向棋盘中心一片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玄机的交叉纹路:“此局,便是小子万里奔寻之故!此乃汉初留侯张良于圯桥得天书后,与其师黄石公对弈所留残局图谱,世称‘圯桥弈影’!”
他顿了顿,又说:“非但如此,其后更有传说中东方朔的注解演化!小子家道中落,此图谱与注解便是唯一的祖承!”
“祖训有言,后辈若能解开此局之谜,便有通天彻地之机!”他说到情急处,语速飞快,胸膛起伏,“小子愚钝,辗转请教无数高士,皆称此乃必死之局,凡人无解!直到……直到听闻同福客栈通晓奇事异闻,方能者云集,这才……”
就在这情绪喷薄之际,角落里传来一个斯斯文文、却又带着点打破砂锅问到底劲头的声音:“唔……张子房与黄石公圯桥对弈?《史记》载张良为黄石公拾履,确有其事。”
说话的是吕秀才,他扶了扶厚厚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学者特有的严谨求知光芒:“然圯桥天书为《太公兵法》,而非棋谱。至于东方朔校订棋谱之说,更属《汉书》无载……”
他微微皱眉,看着江流儿:“江少侠,非是在下质疑,只是这脉络……是否有些口耳相传牵强附会之处?抑或是祖上托名于古人,以增棋谱声威?”
他沉浸在考据的逻辑推演中,并未注意到江流儿在他开口那一刻骤然变得阴沉的脸色。
正说着,佟湘玉身后的楼梯口传来一阵脆生生的讨论。
楼梯扶手后冒出两个小脑袋,正是吕青柠和吕青橙姐妹俩。
“姐姐姐姐!你看那棋盘上的纹路,好像咱们昨儿个那道最难的几何题的辅助线哦!歪七扭八的!”才九岁的吕青橙眼尖,立刻发现了新奇玩意儿,扯了扯姐姐的袖子。
十岁的吕青柠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小巧的防辐射眼镜——这是阿楚送她的礼物,镜片瞬间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光,显然是启动了某种扫描功能。
“不像,”她小脸绷得紧紧,带着超越年龄的认真审视着下方的棋盘,“更像爹爹讲《疑案集》时画的那种……连环作案地点分布图。黑色棋子是弃尸点,白色棋子是凶手活动范围。”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冷静,引得离楼梯不远站着的李大嘴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摸了摸后脖颈子:“额滴个娘咧……青柠丫头,饭点儿快到了,咱能说点下饭的不?”
吕青柠却置若罔闻,小手习惯性地再次去推眼镜,目光锁定棋盘边缘一道极其细微、几乎融入木纹的刻痕:“这像数字……是刻上去的……”
“家人们说得对啊!”佟湘玉没理会秀才的考据癖和小姑娘的奇思妙想,她一挥手,豪气干云,“饿们同福客栈,那奏是个专门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方!”
她看着江流儿,又说:“不管是死局活局酸菜鱼,到饿们这儿,都得变团圆饺子!江少侠,你先缓口气,饿让大嘴给你弄点硬菜,吃饱喝足,饿们……饿们大家一起开动脑筋,集思广益!”
恰在此时,后院的布帘被撩开,一男一女前后走了进来,正是阿楚和晏辰。
阿楚扎着利落的高马尾,穿一身月白镶靛蓝边束身劲装,显得俏丽又精神。
晏辰则是简单的深色长衫,行动间能看出衣料下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步伐沉稳。
两人身后,跟着永远忠诚又自带点冷幽默气质的铁蛋和傻妞这对仿生人夫妇保镖。
“嚯!这么热闹?”阿楚一眼就扫到大厅中央那奇怪的棋盘和一脸热切又惶恐的江流儿,杏眼瞬间亮起八卦的光芒,“哎呦喂,掌柜的,有古玩鉴赏会啊?”
她下意识搂住晏辰的胳膊,半个身子挂上去,笑嘻嘻地探头看:“怎么不@我家晏辰,他可是考……嗯,业余爱好者!”
她差点说漏嘴“考古系”,连忙改口。
晏辰被她拽得微微一晃,无奈地捏了捏她那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目光却敏锐地落在那副古棋盘上:“品相不错,沉淀感也足。不过……”
他顿了顿,盯着木质纹理和边角的磨损痕迹:“这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