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微微一暗!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漫了进来!
那不是深冬的凛冽,而是带着古老死寂般的冰冷,无声无息地扩散。
大堂里原本嗑瓜子、打瞌睡、斗嘴的众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门口站着五个人。
为首者身形颀长,穿一身样式古朴、质地却非丝非麻的深蓝长袍。
脸上覆着一张造型奇诡的冰雕面具,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深邃得像万载玄冰凿出的深潭,里面翻涌着数不清的岁月沉淀下的漠然,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
他周身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白色寒气,脚下青石板无声凝结出一圈薄霜,正慢慢向外扩。
他身后半步,跟着四个人。
左边是个青年,面容英俊得近乎邪异,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毫不掩饰的野心和戾气。
一身暗红劲装,腰间佩着柄造型狰狞的长剑,剑鞘上仿佛有火焰纹路在流转。
他微微昂着头,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冷笑,打量着客栈内略显寒酸的陈设,眼神里满是轻蔑。
右边是个身材魁梧、气势沉凝如山的中年男子。
一张不怒自威的国字脸,浓眉如刀,阔口狮鼻,眼神开阖间精光四射,顾盼自雄。
双手负在身后,渊渟岳峙,仿佛天地间唯我独尊。
他旁边,是个身形同样雄壮、气质却更霸道蛮横的光头巨汉。
皮肤黝黑发亮,肌肉虬结如铁块,穿着半身甲胄,裸露的胸膛和手臂上布满狰狞伤疤,眼神凶悍,像头随时要择人而噬的猛兽。
最后一位是女子。
穿一身剪裁合体的素雅衣裙,身姿婀娜,容颜之美,当真称得上倾国倾城。
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肌肤胜雪,吹弹可破。
她静静站在那里,仿佛把周遭所有光线都吸了过去,连冰雕面具人带来的寒意,都似被她的容光冲淡了几分。
只是,她绝美的脸上带着深入骨髓的倦怠和疏离,仿佛世间万物都难真正触动她的心弦。
大堂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嗑瓜子的莫小贝忘了嚼,打瞌睡的李大嘴差点从长凳上滑下来,斗嘴的白展堂和郭芙蓉也像被点了穴。
戴冰雕面具的男人目光缓缓扫过客栈内一张张或惊愕、或好奇、或警惕的脸。
最后落在柜台后那个穿红袄、正低头噼里啪啦拨算盘的丰腴身影上。
他开口了,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奇异的金属摩擦感和空旷回响,像从遥远冰川深处飘来:“此地,便是同福客栈?”
佟湘玉猛地抬起头,算盘珠子“哗啦”一声脆响。
她看着门口这几位造型奇特、气场惊人的不速之客,尤其注意到为首那位脚下蔓延的冰霜,眼睛瞬间亮了,像看到了金元宝。
“额滴个神呀!”
佟湘玉惊喜地叫出声,声音都拔高了一个调。
“这大热天的,您几位自带冷气呀?”
“快请进快请进!”
“老白!赶紧的,给贵客上茶!上好茶!碧螺春!”
“这凉气儿,啧啧,比咱后院那口井还带劲!省冰钱了!美滴很,美滴很!”
她一边热情招呼,一边麻利地从柜台后绕出来,脸上堆着生意人特有的、看见“移动节能空调”的真诚笑容。
【卧槽!帝释天!活的帝释天!带着徐福的逼格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