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湘玉刚端着点心过来,闻言把盘子往桌上一放:“过去的事别想了!现在得救阿楚和晏辰!”她对着直播光幕喊,“家人们!谁知道凝香阁地窖的结构?快给个图!”
光幕上瞬间弹出十几张手绘地图,最清晰的那张带着邢捕头的Id:【亲娘啊!额三舅姥爷以前在那当过长工!地窖有暗门通后巷的枯井!】
白展堂已经拎起了包袱,郭芙蓉把吕秀才的砚台塞进怀里——她的排山倒海打在石头上没用,砸砚台能溅出石屑当暗器。白敬琪往左轮里塞了最后一发子弹,吕青橙攥着祝无双给的绣花针,针尖淬了点麻药:“小郭姐姐说这个扎人疼。”
小荷突然开口:“我也去。”她的本体边缘泛起月白色的光,比之前亮了许多,“柳如玉恨的是我,该我去了结。”
地窖里的香突然变得刺鼻起来。
阿楚摸出腰间的解毒喷雾,对着晏辰身后的方向喷了两下——那里的香灰在地上画了个圈,正慢慢往中间收缩,像要把人困在里面。
“是迷香混了往生草汁。”晏辰用刀挑开香灰,底下露出层油纸,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咒,“她以为这样能招‘画皮鬼’。”
柳如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哭腔:“十年了!我每天都在等画皮鬼来!你们不是要抓我吗?看看这些胭脂盒——里面都是她的皮做的!”
木架上的胭脂盒突然“啪”地炸开,里面飞出的不是胭脂,是一张张用蜂蜡和人皮胶做的假脸皮,眉眼都像极了小荷千年前剥的那个绣娘。
阿楚突然抓住晏辰的手往地窖深处跑:“蜂鸟扫到暗门了!在枯井下面!”
假脸皮追在他们身后,边缘的蜂蜡遇热融化,像淌着血。晏辰反手甩出枚烟雾弹,假脸皮在烟雾里撞成一团,却在落地前重新黏合,拼成张更大的脸,挡住了去路。
就在这时,地窖顶突然破开个洞。
白展堂的身影像片叶子落下来,指尖在假脸皮上点了三下——葵花点穴手虽然对假物没用,却把上面的蜂蜡戳出了窟窿。郭芙蓉跟着跳下来,排山倒海的掌风扫过木架,胭脂盒滚落一地,撞碎的粉末里混着亮晶晶的东西。
“是银箔!”吕秀才蹲下去捡了片,“她在胭脂里掺了银箔,遇热会粘在皮肤上,像画皮的纹路!”
柳如玉突然从阴影里冲出来,手里攥着把银簪,对着阿楚的脸就扎——她把阿楚当成了当年的画皮鬼。小荷的本体紧跟着破顶而入,漆黑的影子在地上铺开,刚好挡在阿楚身前。
银簪扎进小荷的本体,像插进墨水里,没溅出半点血。柳如玉愣住了,看着小荷边缘的月白色光晕,突然瘫坐在地:“你身上有月光的味道……像我姐姐以前晒的被子。”
小荷的本体缓缓弯下,指尖凝结出朵水做的荷花,放在柳如玉面前:“对不起。”她的声音比之前清透些,“我没能早点明白,好看的不是皮,是里面的光。”
三天后,同福客栈的后院摆了桌宴席。
柳如玉被六扇门的人带走时,把那枚荷花钥匙留给了小荷。她说要在牢里学做荷花酥,以后出来开家点心铺。京城来的知府送了块“明镜高悬”的匾,被佟湘玉挂在柜台最显眼的地方。
小荷的本体悬在荷塘上方,正试着用能量做荷花灯。水凝聚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乳白,虽然还会偶尔化成雾,但已经能稳稳地浮在水面上。
阿楚举着直播球对准水面,光幕上的弹幕慢悠悠滚着:
【小荷姐姐的荷花灯比宫里的还好看!】
【柳老板要是看见,肯定想学!】
【亲娘啊!这案子破得值!额的仕途又稳了!】——邢捕头的弹幕带着得意
【青柠神探要不要开个侦探社?我第一个报名!】
【老白的葵花点穴手这次没闪腰!值得庆祝!】
【小郭姐姐的排山倒海终于没砸空!】
晏辰从身后轻轻揽住阿楚的腰,指尖碰了碰她的手环:“蜂鸟传回来的画面,柳如玉在牢里种了盆往生草,说要看着它开花。”
阿楚笑着回头,鼻尖蹭到他的下巴:“就像小荷说的,再脏的根,也能长出干净的花。”
荷塘里的荷花灯突然齐齐亮了,是小荷用能量点燃了灯芯。水做的花瓣在夜风里轻轻晃,倒映在塘面上,像撒了满池的星星。铁蛋把直播镜头转过去,光幕上最后一条弹幕停了很久:
【这江湖,连鬼都在慢慢变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