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快看!画皮卷里掉出东西了!】
画皮卷突然“哗啦”散开,掉出半块荷花酥——是柳如眉小时候给柳如玉做的,上面还沾着点胭脂。柳如眉看着酥饼,突然蹲在地上哭了,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我只是想让姐姐回来……她答应要教我绣并蒂莲的。”
柳如玉走过去,把绣谱放在她手里:“姐姐在乡下活得很好,去年还生了个女儿,会绣荷花。”她的指尖在柳如眉的疤上轻轻碰了碰,“我们去看她,好不好?”
画框里的佟湘玉身影彻底消失了,画皮卷的残页在银火里化成灰,飘向窗外——像无数只白蝴蝶。小荷的本体在灰里转了圈,月白色光晕亮得像满月:“魂都自由了。”
凝香阁的香慢慢淡了,露出里面的桃花树——是柳如沁小时候栽的,现在开得正盛。柳如眉抱着那半块荷花酥,被柳如玉扶着往外走,脚步轻得像踩在云里。
白展堂捡起地上的画框,发现背面刻着“同福”两个字——是佟湘玉的笔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刻上去的。“掌柜的早知道这画有问题,留了记号。”他把画框往肩上一扛,“回去给她当账本架。”
郭芙蓉突然拽了拽吕秀才的袖子,指着香料库的角落:“那不是王二的胳膊!是用画皮料做的假胳膊,里面塞着铁砂!”吕秀才蹲下去摸,果然摸到个机关,一按,胳膊“咔嗒”打开,里面滚出张字条——是看守老宅的老头写的,说王二欠了赌债,和少年演了场“画吃人”的戏,想骗点钱。
铁蛋的扫描仪“嘀嘀”响了两声,屏幕上显示:“所有邪性能量已消散,残留能量为良性——是柳如沁的魂在道别。”
马车往同福客栈赶时,天快亮了。
柳如玉靠在车壁上,手里攥着柳如沁送的荷花香囊,香囊上的线在晨光里泛着金。她突然笑了,把香囊递给小荷:“三妹说,这香囊能安神,给你挂在画框上。”
小荷的本体碰了碰香囊,月白色光晕里开出朵水荷花,落在柳如玉手心里:“她让我告诉你,染缸里的眼睛,是她小时候藏的玻璃珠,想吓你玩的。”
阿楚举着直播手环,给客栈里的佟湘玉打视频。屏幕里的佟湘玉正算着账,看见他们突然站起来,算珠掉了一地:“额滴神啊!你们可算回来了!大嘴把后厨的馒头都蒸成荷花样了!”
莫小贝抢过手机,举着糖葫芦对着镜头喊:“小荷姐姐!我给你留了糖炒栗子!比伯利恒的无花果甜!”
光幕上的弹幕慢悠悠滚着:
【平安回来就好!吓死我了!】
【柳家姐妹和好了?真好!】
【同福客栈yyds!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亲娘啊!额这就去买鞭炮!庆祝破案!】——邢捕头的Id旁边有个撒花表情
【青柠要不要开侦探社?我第一个报名!】
同福客栈的门槛在晨光里泛着暖光。
佟湘玉抱着莫小贝在门口等,看见马车就冲过去,先捏了捏白展堂的胳膊,又拍了拍郭芙蓉的背:“都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额的伙计可不能少一个!”
李大嘴端着刚出锅的荷花酥跑出来,酥饼上的糖霜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尝尝!如沁姑娘教我调的蜂蜜馅,说比染缸里的胭脂甜!”
柳如玉接过酥饼,咬了一口,糖渣掉在衣襟上——像小时候柳如眉喂她吃酥饼的样子。柳如眉站在她身后,手里攥着那半块旧酥饼,突然对着佟湘玉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小荷的本体飘进后院,落在荷塘上方。月白色光晕洒在水面上,塘里的荷花突然全开了,粉白的花瓣上沾着露水——像无数只眼睛在笑。她的影子投在水里,和荷花的影子叠在一起,分不清哪是花,哪是魂。
铁蛋把直播镜头对准荷塘,光幕上最后一条弹幕停了很久:
【这江湖,连魂都能找到回家的路,真好。】
吕青柠把绣谱和日记放进个木盒,摆在柜台最显眼的地方。盒盖上刻着“柳家旧事”,旁边放着佟湘玉的算盘——算珠上还沾着点桃花胭脂,是柳如玉刚才算账时蹭的。
“以后别再碰这些了。”佟湘玉拍了拍木盒,“好好的日子不过,总捣鼓这些吓人的东西,影响生意。”
白展堂靠在柜台边,看着后院的荷花笑:“掌柜的放心,以后有案子,让青柠去破,咱只负责看热闹。”
郭芙蓉突然指着荷塘喊:“快看!小荷的光晕里有个人影!”
众人望过去,小荷的月白色光晕里,果然有个穿红裙的女子在笑,眉眼像柳如沁,又像画里的红裙女子。她对着众人挥了挥手,身影慢慢融进荷花里,只留下片花瓣,飘落在莫小贝的糖葫芦上。
莫小贝咬了口糖葫芦,糖渣和花瓣一起嚼下去,笑得眼睛弯成了缝:“甜!”
阳光穿过客栈的窗,落在每个人身上,暖得像刚出炉的荷花酥。谁也没注意,柜台后的木盒突然轻轻动了下,盒缝里透出点极淡的桃花香——像凝香阁的胭脂,又像荷塘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