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文字洪流,几乎将令狐冲本人的影像都覆盖了。
各种惊叹、猜测、剧透(尽管被和谐成了星号)、担忧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交织在一起,真实地反映了直播另一端无数观众瞬间爆炸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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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客栈的众人也被这弹幕的疯狂程度惊了一下。
莫小贝踮着脚,看着一条条飞过的关于“独孤九剑”的评论,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哇!小郭姐姐,他这么有名的吗?独孤九剑是什么?很厉害吗?有我赤焰掌厉害不?”
她说着,掌心下意识地腾起一小团灼热的气流。
郭芙蓉赶紧把她的手掌按下去:“小贝!收功!再厉害也不能拆房子!不过…”
她摩拳擦掌,看向令狐冲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跃跃欲试的审视,“要是真那么厉害,切磋一下…嘿嘿…”
吕秀才则完全沉浸在了弹幕提供的“剧情”里,他扶了扶眼镜,眉头紧锁,开始了他标志性的碎碎念:“《辟邪剑谱》?此乃福威镖局林氏祖传之物,据传威力无穷,然修习之法…咳咳,有违天道人伦…江湖传言多有不实,子曰:‘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然则令狐少侠身为华山派大弟子,君子剑岳先生高徒,怎会行此鸡鸣狗盗之事?其中必有冤情!必有隐情!想那江湖…”
“想那江湖人心险恶,对吧秀才?”郭芙蓉没好气地打断他,一把将他拽到自己身后,“省点唾沫星子,干点实际的!无双,搭把手,看看这位令狐少侠伤哪儿没?”
“放着我来!”祝无双清脆地应了一声,动作麻利地提来药箱。
她老公龙傲天,一个身材敦实、沉默寡言的汉子,早已默默走到破损的屋顶下,仰头打量着结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精巧的木质榫卯构件,用带着浓重粤语腔的话嘀咕着:“顶穿窿,要补…稳阵要紧,整翻个支架先…”
邢捕头和燕小六这时才咋咋呼呼地冲进大堂。
邢捕头一眼看到破洞和桌上狼狈的令狐冲,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官腔立刻端了起来:“哎哟喂!这是案发现场啊!保护现场!保护现场!小六!”
“有杀气!”燕小六条件反射般“噌”地拔出他那把豁了口的腰刀,紧张兮兮地左右张望,“师父!歹人在哪?看我七舅姥爷…”
他话没说完,被邢捕头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杀你个头的杀气!没看是个醉猫砸了店吗?赶紧的,记录!损坏屋顶一处,百年老榆木桌一张…还有…”邢捕头搓着手,凑近佟湘玉,压低声音,脸上堆起职业性的笑容,“佟掌柜,这损失不小啊,你看这勘察费、笔录费…”
佟湘玉正心疼得肝颤,一听“费”字,立刻柳眉倒竖,把邢捕头推开:“去去去!额滴损失还没算清呢!什么费不费的!等额跟他算完账再说!”
她转向令狐冲,叉着腰,声音拔高了八度,“令狐少侠是吧?好大的排场!从天而降!额这屋顶,这桌子,可都是上好的料子!百年传承!你这一砸,砸掉额多少银子?还有额客人的惊吓费、受惊补偿、误工费…”
令狐冲被佟湘玉连珠炮似的“费”砸得有点懵,加上酒劲未消,只能苦笑着连连拱手:“掌柜的…呃…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在下…在下也是被逼无奈,慌不择路…银子…银子我一定赔!砸锅卖铁也赔!只是…只是眼下…”
他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惊惶,下意识地朝门口方向瞥了一眼。
晏辰一直冷静地观察着。
他注意到令狐冲那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偶尔流露的惊惶,以及他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的节奏——那是习武之人警惕时的习惯。
他轻轻碰了碰阿楚的手肘,低声道:“看来弹幕说中了,麻烦不小。”
阿楚会意,明艳的脸上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将全息屏幕稍微转向令狐冲的方向,让那些滚动的、绝大部分是支持和好奇的弹幕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令狐少侠,稍安勿躁。你看,宝宝们都很关心你,家人们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是不是因为那个…《辟邪剑谱》的事儿?”
令狐冲看到那悬浮光屏上飞速掠过的文字,什么“冲哥挺住”、“辟邪谣言害死人”、“独孤九剑真厉害”,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惊讶和新奇,随即又被浓浓的苦涩取代。
他仰头又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似乎给了他一点诉说的勇气。
“呵呵…冤枉?何止是冤枉!”他放下酒葫芦,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激愤,“也不知哪个天杀的放出的谣言!说我令狐冲,偷了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现在整个江湖,黑道白道,名门正派,邪魔外道…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全都在找我!堵我!追我!要我把剑谱交出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佟湘玉心疼地“哎哟”一声),震得仅存的几个碗碟跳了起来,“我令狐冲行事,光明磊落!岂会做这等下作之事?可…可谁信?谁又肯听我分辨?见面便是刀剑相向!我一路从华山脚下,被人追得像条丧家之犬!躲无可躲,逃无可逃!方才被嵩山派那几个狗贼堵在镇外,情急之下才…才跳上屋顶,不想踩空了…连累了贵店…实在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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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充满了愤怒、委屈和一种英雄末路的苍凉。
大堂里安静下来,连佟湘玉都暂时忘了她的损失费,脸上露出一丝同情。
弹幕更是瞬间被义愤填膺的言论刷屏:
【卧槽!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