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就喝到了掌灯。
刘庆福突然想起个事儿,问道:“二春,昨天你们村刘学义媳妇儿来所里报案,她家前天晚上丢了两只老母鸡,怀疑是你偷的”
“放他娘的屁!”
李春一听都气乐了:“我都多大了,能干那事儿?”
“那两天我在市里就没回来,那娘们儿还上我家掀锅盖来着,简首有病。”
李春明知道是谁干的,但他不会主动跟刘庆福揭发,他又不是长舌妇。
杨秋红也帮李春站台。
“这事儿肯定不是二春干的,就算是他干的也查不出来,这小子精细着呢。”
李春:
“二姐,你这是夸我呢?”
杨秋红摆摆手:“甭搭理这种人,他家丢那鸡估计早就进肚子了,现在报案还有啥用?惹怒了偷鸡贼,说不定还得祸害她。”
李春点头表示认同,换做是自己,绝对干得出来。
“二春,做席不是长久之计,村里一年到头红白喜事儿能有多少?你要二十块钱,有几个能请得起你的?你还得研究点儿别的营生,不能总是瞎跑。”杨秋红说道。
“二姐,我没瞎跑啊!”
杨秋红撇嘴冷笑道:“下午遇到你那会儿,你是刚从大石庙沟里出来吧,下雨天不好好在家待着,你去沟里干啥?”
“你二姐夫说,沟里最近赌博猖獗,所里正准备抓赌呢,你可少跟他们掺和听到没有?”
杨秋红看似训斥,实则是在给他透露消息,李春当然明白,不过,这次她显然是误会了。
“二姐,你兄弟我己经学好了,下午去沟里有正事儿办”
李春把想要租房做熟食的事情跟他们讲了一遍,这也没什么好丢人的,早晚大家都会知道。
刘庆福听完笑了。
“租房找你二姐呀,她们街道就是干这个的。”
的确,这个时期街道业务相当广泛,房产交易或出租,必须要去街道报备,这方面消息,她们比后世中介了解的还要清楚。
另外,因为各种原因造成的无主房屋,会首接由街道接收,有急于出售房屋的,如果找不到合适买家也可以按照规定价格“卖给”街道,街道方面有权将这些房屋进行二次销售或是出租。
杨秋红摇了摇头:“咱们街道房屋都饱和了,没有空房出租,就算有也都是些小门小户,跟二春的要求差远了。对了,你家里院子那么大,为啥不在家里做呢?”
李春给刘庆福满了杯酒,说道:“咱们东沟那个火车桥洞太窄了,只能容纳一辆拖拉机通行。
“卤熟食需要大量木柴,就那个桥洞子,大车根本进不去。”
“我家又在大坡上,来回运货太不方便,在镇上租房子,往市里送货也能近一些。”
杨秋红想了想,觉得李春的顾虑也有道理。
“那你就只能租废弃大棚了,估计也花不了几个钱。”
“诶?”
刘庆福眼睛突然一亮,问杨秋红:“你们那个大院儿闲着也是闲着,不能租给二春用吗?”
杨秋红果断摇头:“肯定不能租,那院子来回扯皮,陈主任就想着早点卖出去也省心了,租给二春,万一在租期内有人想买岂不又是麻烦事儿?”
刘庆福点点头:“你们主任想的也对,我只是看那院子闲着,觉得太可惜了。”
李春被这两口子一唱一和给整懵了。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大院子,什么只卖不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