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狗叫声,李春停下手中的动作。
整个东沟就老朱家有一条七八岁的大笨狗,可那狗早己不复年少轻狂,但凡是东沟人,随便闹腾,它都懒得吭叽一声。
现在天不亮就狂叫,指定是来外人了。
李春抻着脖子看了看,恍惚有个黑影正在快速向自家这边走来。
等黑影靠近,李春才看清楚,竟然是李虎。
放下渔网小跑过去开门,两人见面,李虎兴奋的大叫道:“二哥,死了,死啦!”
李春满头黑线,一脚踹了过去。
“大清早的,你特么胡说什么呢?”
李虎也意识到自己口误,赶紧“呸呸呸”,但兴奋之色一点儿都没减少。
“二哥,郑老抠他爸死了。”
李春微皱眉头:“虎子,记住二哥的话,人要有敬畏之心。人死为大,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像什么话?”
李虎苦着脸说道:“不是你想收拾郑老抠吗?”
“咱们跟郑老抠有过节,跟他爸有什么关系?”
李虎道:“我跟郑老抠也没有过节。”
“放屁,他们家的鸡,你没吃过?”
“那不也是你偷出来的么?”李虎说完转身就跑。
“草,你特么给我站住”
沟口外,李春终于把李虎逮住,收拾了一顿这才舒服。
“老头啥时候没的?”李春问道。
“就刚才,也就半个小时的事儿。”
“确定吗?”
“确定啊!我正好下炕尿尿,隔壁老郑家“嗷”的哭了一声。我扒墙头看了一眼,老头装老衣裳都穿好了,一家子正跟那扯白布呢。”李虎绘声绘色的说道。
“就哭了一声?”
“老头赖在炕上半年多了,一家子轮班伺候,都盼着早点咽气儿呢,估计那一声都是装的。”
李春摇了摇头:“不对劲啊!按理说,穿衣服,扯白布都得请外人来,哪有自己家人干这活儿的?”
李虎笑道:“就郑老抠那人缘儿,外人他也得请的来才行。不是,二哥你到底是啥打算啊?”
李春拉了他一把道:“先别说那些,我得亲自过去看看,确定人是不是真没了再说。”
半小时后,李春从郑老抠家后墙悄悄顺了下来。
“二哥,咋样了?”李虎低声问道。
“人没了,点着长明灯,魂帆都挂上了。
“那咱接下来干啥?”
李春搂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蛐蛐起来。
交代完毕,李虎眼中崇拜之色,犹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由衷地给李春竖了个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
“还是二哥你厉害,这么缺德的主意你是咋想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