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来到账房随礼两块钱,又以李卫国的名义再次随礼两块。
到了七点多,己经有半个多小时没人过来写账了,“账房”开始统计封账。
清算下来,随礼的一共一百三十三人,实收现款两百二十六元整。
账房统计完毕当场点清,然后把账本和收到的现金全部交给白事儿大拿杨振怀,负责记收钱的两个人也可以“下班”了。
跟李春碰头,杨振怀看着账本首嘬牙花子。
白事儿宴席跟红事儿宴席不一样,除了端盘子配菜的之外,打坑抬龙杠的全部算是帮忙人员,人数要比红事儿宴席多得多。
杨振怀愁坏了,对别人家来说,这么多人随礼是相当有面子的事儿,可对张家的孤儿寡母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啊!
将近二十桌的席面儿,就按照最低预算每桌十块钱,收到的份礼也剩不下多少了,再算上给李春的二十块钱劳务费,正好持平。
然而,过后人家遇到事儿了,王玉芝可是要把钱“还”回去的,算起来,这就等于瞪眼赔了两百多块。
“二春,你看这咋整?”杨振怀拍着手中的账本一脸愁容。
李春无奈的说道:“还能咋整?尽量节省吧!以我婶子那性格,别说不办席了,就算席面儿差一些她都不能答应。”
正如李春所言,二人进屋把账本的收入告知王玉芝,王婶子一脸郑重的他们说道:“老杨大哥,大家能来随礼那是瞧得起我们两口子,所以席面儿必须做好。鸡,鱼,肉啥的,该有的必须有,钱不够我这还有一些。”
面对这个倔强而又要强的女人,杨振怀愁的脑壳疼:“大妹子,大家来冲的是你们两口子的为人,并不是为了那一口吃喝。大席咱肯定要办,不过按我的意思咱们尽量从简,席面儿稍微次一些也不会有人挑眼的。这可不是小钱儿,都造了,往后你们娘几个的负担就太大了。”
王玉芝笑了笑说道:“老杨大哥的好意我明白。我们两口子能在咱们村里安家落户,有房子住,有饭吃,全凭大家伙儿的照顾,我王玉芝得对得起大家这份心意。”
“老杨大哥你放心,我王玉芝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我有工作,地里也有收入,我们家的日子能过好。”
王玉芝都这样说了,杨振怀只能摇头叹息了。
“二春,听婶子的,一定要把席面儿做好。”
李春点点头,冲王婶子微微一笑:“放心吧婶子,全都交给我了。”
出了东屋,杨振怀还在叹息。
换成是郑老抠那样的,杨振怀巴不得他破产呢,可换成张家,杨振怀是发自内心的替王玉芝发愁。
“二春啊!明天的席面儿就看你的了。你也别都听你王婶儿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再往外掏钱了。”杨振怀说道。
“我好好合计合计,想办法尽量省钱。守灵的人你安排一下,然后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你还得跟我去市里采购呢!”
杨振怀摇头道:“明天起大早还要带人上山打坑,我就不跟你去了,一会儿我把钱交给你,你自己看着买吧。你办事儿,大爷我放心。”
李春也没矫情,给杨振怀打了个条子,从他那里支走了两百块钱。
杨振怀出去安排其他事情,李春扎进张家西屋认认真真的思考起来。
压低成本不难,要把成本往死里压,那就得好好合计合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