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关忘文立刻倒吸了口凉气。
夫子祭,三年一次,乃是离天皇朝,甚至是整个人族最为盛大的盛事。
对皇朝有名有姓的一百零八书院来说,更是如此。
每逢夫子祭,一百零八书院都会派出得意弟子代表书院参加,久而久之,夫子祭成了天下书院暗中较劲的一次比试。
离天西大书院更是每年都会选派出书院中的佼佼者来争夺天下书院第一的名头。
萃华池书院虽然历史悠久,但和西大书院比起来就差得远了,自然不会去争什么名头。
只不过如果在夫子祭中扬名,会受到朝廷的重视,甚至会被一纸求贤令招为官身,从此免了科举之难。
像李观澜便是在夫子祭上与当时西大书院中风头最盛的稷下学宫的魁首打了平手,才被朝廷首接纳为翰林。
这种事要是落到书院其他任何学生的头上,必定是兴奋几个晚上都睡不着,可落到关忘文这,却是另外一种味道了。
“别,我不去,大师父另点高徒。”关忘文将公文书信往回一推,一键三连,拒绝得干干净净的。
年不休又将两者推了回去:“学兄,你必须去。”
“给个理由。”
年不休将公文和书信慢慢塞到关忘文手中:“你知道的,这刚开学没多久,我就去坐书闭关了,黄字班的学业就耽搁下来了,所以除了学兄,没有人可以去夫子祭了。”
关忘文下意识反问道:“不是还有个李流荧么?”
随即,他就闭上了嘴巴。
该死,我这张破嘴哟!
果然,年不休一声长叹“哎”随即有些幽怨地看向关忘文:“我听说是学兄让她去悟竹之道?”
关忘文连忙抬头看向蓝天,打了个哈哈:“哈哈,有么?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年不休见他耍赖不承认,也不恼,平心静气道:“我倒是觉得学兄让她去悟竹之道,对其修心有着莫大的帮助。”
“大师父也这么觉得?”关忘文见他没因为自己霍霍他的得意门生而生气,也不看蓝天白云了,正色道:“我也是为了她好么。”
年不休摇头叹气:“哎学兄说得对,正是因为如此,流荧才去不了,我身为大师父,总不能,总不能打扰她悟道修心不是?”
关忘文“呵呵”假笑了两声:“大师父,你就让她暂停一下也无妨么?”
年不休瞟了他一眼道:“说得倒轻松。我和她说过,你可知她怎么说的?”
“怎么说?”
“她说,只要她一日未穷尽竹中之道,她便一日不会停下你看看,哎”
“这”关忘文一时无语,这确实是那个倔丫头能干出来的事。
关忘文只好提议道:“那就让监院去说,她不听你的,监院难道也不听?”
“你以为大师兄没有去过?”
年不休苦笑连连:“都试过了,监院甚至拿戒尺威胁她。那丫头硬气得很,伸出手说你要打便打,请打快点,别耽误了我悟道。”
他说到此处,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书师兄被气得打又不是,不打又是。那丫头还说,你要不要打,怎么婆婆妈妈和个娘们似的最后书师兄只好借口有朝廷公文来才脱身,这戒尺也没打成。”
年不休学李流荧的语气学得绘声绘色,关忘文立刻联想到了那丫头的神情,险些没有笑出猪叫声。
“哈哈哈,除了山长,天不怕地不怕的监院竟然也能吃瘪,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