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最近一直往孟家村跑。”张季拦在了商黎面前,“怎么?还真指望蒙乡学堂今年就能通过考核?”
商黎了一眼,摇摇头,直接准备避开,此举瞬间惹恼了张季。
他又一次站在商黎面前,“你给他用一件大功换来三阶爵位,还申请参加郡考。”
“没想到,我和他竟然会参加同一场考核,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张季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感叹,以及浓烈的恨意,
“原本他只需老老实实申请县考,在一县之地内比拼。但凡达到乙等,就能进二阶,
达到甲等,就能踏三阶。”
“可你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让他一步登天,直接闯四阶方师。”
“从县考乙等,变成郡考甲等,从一县之地的中等,直接拔高到一郡之地的上等,难度提升了不知多少倍。”
“你就不怕他考不过,完全浪费了一件大功?”
商黎停下脚步,“夏虫不可语冰。”
“张季,你自己也是从普通人一步一步走上来的,青木私垫那鬼样子,你怎么敢让他主管一乡之教化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李砚知救了你,你就不懂?”
张季咬牙切齿道,“我懂,我当然懂,所以我准备在郡考中,跟他好好较量一番,用全力表达我对他的尊重。”
“希望他被我打击的失去信心,连最低丙等都过不了。”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商黎无奈摇头,张季这家伙,是真的被归化之功迷了眼,更确切的说,是被爵位晋升迷了眼。
毕竟,一件归化之功,可抵三件大功。
若青木私塾当真完成民转官,接下来他只要积累郡考成绩,就能畅通无阻地晋升到七阶公大夫爵位。
这是个名利熏心的疯子。
商黎深深看了一眼张季的背影,抱着书册,化作长风而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
李砚知手不释卷,似乎连时间都忘了。
被他放下的卷宗越来越多,但摆在他旁边的书册依然不见减少。
商黎每隔几天就会过来一趟,看看县城少年的修炼情况,也顺便带来一些新的卷宗。
距离秋考越来越近,孟家村的空气越发紧张焦灼起来。
村长甚至拎着一个铁皮大喇叭,每天一大早就开始喊口号,然后每天晚上,挨家挨户给娃娃们送补气汤。
村里的大人们也跟打了鸡血似的,每天坚持三问,
“今天考了多少分?”
“错的地方掌握了吗?”
“今天要加练的题目写完了吗?”
就连孟烈这种粗汉子,都跟着识了不少字。
堪称全民学习。
而蒙乡另外五个村,目前还在观望中。
经历了青木私塾的事情之后,他们对上学练武变得越发谨慎。
尤其武家村,既是被青木私塾坑怕了,也是被李砚知打怕了,一直在默默舔着伤口李砚知也暂时没有心思去招生,目前蒙乡学堂一切都走在正轨上,这时候再往里加学生,他也不会收。
等孟家村的孩子们远远超过其他村子之后,蒙乡学堂的扩张事宜才会正式激活。
一直守在孟家村的陈苍,这段时间主要帮李砚知代文课,每天批改试卷,讲解考题整的哈欠连天。
他每天入睡前都会问李砚知同一个问题,“李兄,今日可有收获?咱们啥时候讨论讨论,试试水?”
而李砚知每次也都是相同的回答,“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