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楚渔一声冷笑,“不管是谁害死她,这事跟刘知远脱不了干系,他是你主子的主子,你当然会帮着他。”
“我告诉你。”楚渔抽出匕首,狠狠刺向桌面,匕首深深插入桌子,目露狠光,“就算他刘知远是你们的皇帝,有千军万马保护,我楚渔也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
楚渔咬牙切齿的模样让赵文昌不寒而栗。
“咳咳!那个,那个,你的仇已经报了哈。”赵文昌眼皮一翻,作无辜状,“那个,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们先帝上月月底已经驾崩了。”
“驾崩?”本还处在悲愤中的楚渔一愣,随即咬牙道,“就算是他死了,我也要刨了他的坟,把他的尸骨扔到山野里喂狼。”
“这个。。。。。。一堆烂骨头。。。。。。”
赵文昌话刚说一半就被楚渔打断了。
“不对,刘知远死了,别人没死,当初去过我云井村的人,都是帮凶,一个都别想逃。而且。。。。。”楚渔顿了顿,冷冷道,“刘知远为了皇位害死。。。。。。害死。。。。。。”
楚渔的声音哽咽了:“害死舅母,那我就要让他千辛万苦打来的皇位败在他儿子手上。”
“父债子偿,刘知远的儿子也不冤。”楚渔紧咬着下嘴唇,一字一句道。
“这个。。。。。。祸不及妻儿,不太合适吧。”楚致远支支吾吾道。
楚渔冷哼一声:“祸不及妻儿,那未出世的孩子就该被祸及吗?”
“这个。。。。。。”赵文昌一时无言以对。
罢了,罢了,只要这丫头不被仇恨迷失了心智,恨就恨吧。只是干细作这一行,最怕心有杂念,为心境所困,易冲动行事啊。
楚渔早已把眼泪咽回了肚子,大仇未报,父女未重逢,尚不是流泪之时。
“你们不是一直想把我训练成细作吗?只要你们能让我变得强大,我愿意接受任何训练。”楚渔抬起头来,仰视着赵文昌,目中十分平静,“你转告赵元朗,只要你们让我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报仇雪恨,我楚渔心甘情愿为你们卖命。”
刚遇丧母之痛的她,竟然不是痛哭,也不是冲动地报仇,她第一时间竟然是和他们做交易,眼前这个小丫头思维的紧密让赵文昌颇感惊讶。
“成为细作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过。。。。。。”赵文昌注视着楚渔,脸上显现肃穆的表情,“你比别人要简单一点,虽然只是一丁点,却已经足够把别人甩到十万八千里外。”
“说吧,我需要怎样做?”
“说到细作培养,全天下最有名的当属‘国色天香’了,不过,能从‘国色天香’活着出来的人也不多啊。”
“那我就去‘国色天香’。”楚渔斩钉截铁道。
“‘国色天香’不是你想进就能进。”赵文昌摇摇头,“你还是先待在金风馆吧,这也算对你锻炼。这段日子,以我暗中对金芙蓉的观察来看,这金风馆水深得很,绝不是一家普通的妓院。我也打探过金芙蓉的来历,只知道她十几年前和玉葫芦突然在江宁,并创办了金风馆和玉露阁。再之前的事,竟一点也打探不出来,据说她们连一点乡音也没有。”
“只要一个人在世间存在过,就不可能一点过去的事都打听不出。除非她们刻意将过去的身份抹掉了。”
赵文昌点点头:“对,所以,接下来,我要你想办法查查金芙蓉的底细,我也会让人去江湖查查。”
“对了,你认为金芙蓉和玉葫芦有没有可能在来江宁之前就认识了?”楚渔突然问。
赵文昌一愣,她们俩几乎是同一时间段突然出现在江宁的,若说她们以前认识,也不是不可能,他们以前怎么没往这方面想过呢?
“金芙蓉性子谨慎许多,不知道玉葫芦是不是也一样。我觉得如果金芙蓉这边无法突破,你可以考虑查查玉葫芦。”
“有理。我去查查玉葫芦,你多留意留意金芙蓉的举动,以及与她来往的人。”
“嗯。”
想起楚渔刚丧母,赵文昌还是忍不住安慰了句:“丫头,这世间的生死都是注定的,活着的人总要好好活下去,才是对死者最大的敬畏。你还年幼,报仇的事,慢慢来。”
楚渔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要夺眶而出,便点点头,哑着嗓子回答:“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以卵击石。”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楚渔把那只独眼龙老虎鞋藏在怀中,又拿起桌上的话本,往外走去,还未走出院子,就听到赵文昌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