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不是花钱买面子?所以仁宗对此事并不抗拒,那先帝都能花钱买和平,我花点儿怎么了?
沈瑜可不这么觉得,他有心点一下仁宗,但又不好明说,哪怕是仁宗,当面驳了面子也总归是不好看。
“好了,正事说完,沈瑜,你给我讲讲今晚这出大戏你是怎么想到的?”仁宗聊完正事,称呼也亲昵了几分。
沈瑜本想张口作答,却想到一件旧事,恰好可以用来更改一下仁宗这光想着花钱买平安的思维。
“官家,臣是从一件景德旧事想出来的法子。”景德为宋真宗年号,也就是澶渊之盟那年。
“哦?”仁宗来了兴趣。
当年真宗皇帝派曹利用去与辽国商谈澶渊之盟,曹利用将岁币谈至三十万。觉得自己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回去复命的时候,真宗在吃饭,就让内侍去问曹利用许了多少,曹利用留了个心眼,单伸出三个指头放在额头之上,这行为让内侍以为是三百万两,匆忙回去禀报。
真宗知道后大惊,觉得三百万两太多了,于是召来曹利用细细盘问,曹利用才回答道其实是三十万两。
两相对比之下,真宗只觉得三十万也太少了,感觉曹利用太会办事了,重重赏赐了他。
此事讲完,仁宗哪儿还不知道沈瑜是在点他,沈瑜眼瞅着仁宗脸色不好看了,又说道。
“有位贤者说过,我朝人素来是喜欢调和折中的,”
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仁宗被沈瑜这番话气笑出声,问道:“这是哪位贤者?朕也算是看了不少史书,如何不知?”
“臣以前在城外居住的时候偶然认识的贤者。”沈瑜笑道,你不认识鲁迅,鲁迅认识你就行了。
“嗯,”仁宗挥挥手,“去准备吧。走之前前,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尤其是昕儿。”
“此去路途遥远,归期难定。苗娘子那里,你也去辞行。”
“是,臣明白。谢官家体恤。”沈瑜再次躬身。
“还有,”就在沈瑜准备告退时,仁宗又补充了一句,“你跟你的婚事,己经在着手准备了,待你归来即可。专心办差,莫要分心。”
作为一个老父亲,现在虽然沈瑜表现的很不错,但是总归还是有一种被高级黄毛抢走女儿的感觉,是以仁宗根本不想当着沈瑜的面提赵徽柔。
沈瑜应声后退下,不由得犯了嘀咕。
上次说婚约安排在省试之后,也就是二三月,如今才正月,自己要出使大理,人还没到大理了呢这边儿的省试都结束了。
如今己是1054年,距离那千年龙虎榜只有两年的事。
如若仁宗明年再有点儿什么心思,不举办省试。(此时省试为一年或两年举办一次。)
靠!自己这个前世卷王岂不是真要赶上这历史上最卷的一届科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