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点点头说道:“黑域神秘莫测,至今都没人知道他们真正核心在哪。现在看黑域对呼延家并无恶意。”
鹤延堂内老夫人看着沧澜已经熟睡,关上房门走了出来。
“老夫人,如果不看年龄,这女子的习惯太像沧澜姑娘了。”嬷嬷扶着老夫人回到房间。
“是啊,她好像很熟悉府里的房间构造,这事得让灼儿好好查查。”
夜色渐深,将军府内一片寂静。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老夫人房间的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老夫人倚在窗边,手中握着一串佛珠,指尖无意识地拨动着,眼神却飘向远处。
嬷嬷退下后,老夫人叹了口气,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东厢房的方向——那是那姑娘今晚暂住的地方。那个突然出现在府中的女子,今天折腾了一整天,此刻想必已经沉沉睡去。
可老夫人却毫无睡意。
她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梳妆台前,从最底层的抽屉中取出一个锦盒。手指微微颤抖着打开,里面是一幅小小的画像。画中是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少女,圆润的脸蛋,明亮的眼睛,嘴角挂着俏皮的笑容。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自从澜儿去到边陲救治伤员,就再也没能找回来。呼延家倾尽全力搜寻,却始终杳无音信。
老夫人将画像放回锦盒,却无法将那个念头从脑海中驱赶出去——沧澜,那个今天突然出现在府中的女子,为何会对呼延家的布局如此熟悉?
更令人不安的是,当老夫人问她姓名时,女子的眼神忽然变得迷茫。
老夫人轻轻摇头,将这些回忆暂时搁置。她披上外衣,决定再去看看她。
穿过寂静的走廊,月光为老夫人引路。东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老夫人轻轻推开门,借着月光看向床榻。
沧澜睡得很沉,黑发散在枕上,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老夫人走近几步,仔细端详这张脸——额头饱满,鼻梁挺直,嘴唇的形状确实有七分像她记忆中的女儿。但若真是她的澜儿,现在应该已经三十五岁了,而眼前这个少女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模样。
就在此时,沧澜突然动了动,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老夫人屏息静听。
老夫人的手猛地一颤:“这个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
沧澜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老夫人却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床柱稳住身体。太多的巧合,太多的熟悉感,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她既渴望又恐惧的可能性。
回到自己房中,老夫人再也无法平静。次日早上,就唤来了程锦月。
锦月点了点头应下:“好的,我会尽力。外祖母,看你满脸疲惫,你昨晚没有休息好。”程锦月从上古戒指中拿出一颗丹药递给老夫人:“祖母,养神的丹药。”
老夫人张嘴吃了下去:“不用惦记我,按照你的方子一直在调养,我现在感觉浑身轻松,有使不完力气。”
锦月离开后,老夫人再次取出女儿的画像,对比着脑海中沧澜的面容。七分相似,却又三分陌生。年龄对不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终于感到一丝倦意。她躺上床榻,却依然无法入眠。脑海中不断回放昨天沧澜的一举一动——
在花园里,她不假思索地走向那座隐蔽的凉亭;在回廊转弯处,她自然而然地避开了一处略微凸起的地砖;用膳时,她无意识地将不喜吃的香菜挑到碗边
这些细微的举动,无一不显示着对呼延家的熟悉。而这种熟悉程度,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养成。
窗外,一阵微风拂过,带来远处荷塘的淡淡清香。恍惚间,老夫人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个夏天,澜儿穿着粉色纱裙,在荷塘边追逐蝴蝶,笑声清脆如铃
回忆中的对话如此清晰,老夫人的眼角不知不觉湿润了。她擦去泪水,强迫自己回到现实。
清晨的花园里,露珠在草叶上闪烁。老夫人远远看到锦月已经陪着沧澜在散步。沧澜今天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衣裙,头发简单地挽起,看上去精神比昨日好了许多。
老夫人没有立即上前,而是站在廊柱后观察。她看到沧澜停下脚步,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然后转身对锦月说了什么,两人都笑了起来。那个侧脸,那个笑容的弧度老夫人紧紧抓住胸口的衣襟,心跳加速。
太像了。不仅仅是静态的相似,就连神态举止都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