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月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床铺上,形成一片银白的光影。
她轻轻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深度睡眠,仿佛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在了梦境之外。
然而,窗外的月光虽然依旧皎洁,但夜色中却已悄然涌动着一股暗流。
幽冥老祖的出现,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而这涟漪究竟会扩散到何种程度,呼延三兄弟心中都充满了担忧。
次日傍晚。
呼延灼拿着手中的纸条,仿佛有千斤重。
那四个字在他眼中不断放大、扭曲——"查无此人"。
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夕阳透过雕花窗棂斜射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书房东墙那幅《江山万里图》上。
"查无此人?怎么可能。"呼延敬猛地拍案而起,黄花梨木的书案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浓眉紧锁,一双虎目圆睁,额角青筋隐约可见。
"清风阁的情报网覆盖大江南北,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市井小民,只要在这片土地上呼吸过的人,就不可能毫无痕迹!"
呼延灼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条边缘。
"官府没有记录此人的任何信息,说明此人并不是本朝的子民。"呼延灼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却掩不住其中的凝重。
他起身走向窗前,夜风拂过他束发的玉冠,带起几缕散落的发丝。
呼延敬几步跨到兄长身侧,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难道是别国的奸细?那他接触锦月是何目的?"
他的声音里混杂着愤怒与担忧,像一头护崽的猛兽。
月光透过云隙,在呼延灼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管家老周佝偻着背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大少爷,二少爷,二房带着族老们来人,老太爷请你们过去。"
呼延灼瞳孔骤缩:"该来的还是来了。"
正厅内,十二盏青铜鹤形灯将空间照得亮如白昼,却驱不散那股凝重的寒意。
呼延灼和呼延灼跨过门槛时,紫檀木太师椅上的老太爷正用龙头拐杖重重杵地,那声闷响仿佛直接敲在每个人心头。
"我不同意开启剑冢。"老太爷的声音虽沙哑却斩钉截铁,皱纹纵横的脸上,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他雪白的长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绣着暗金云纹的藏青色长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呼延灼与呼延敬对视一眼,默默站到厅侧。
他的目光扫过满座族老——那些布满老年斑的面孔上写满了贪婪与算计。
而在老太爷右手边,二叔呼延烈正把玩着一枚血玉扳指。
两个孙女呼延雪和呼延霜如雪雕般立在他身后,一着红衣,一穿素缟,容貌有七分相似,却一个艳若桃李,一个冷若冰霜。
"大伯,"呼延烈突然开口,声音如同钝刀刮过青石。
"以往您以呼延沧澜没有寻到为由,拒绝开启剑冢。如今沧澜已经回府三日,您还要阻拦吗?"
他手指一弹,扳指在案几上滚出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