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流的手有些僵硬,他茫然的望著那两只野兔,竟木然地动不了丝毫。
"那是母亲在保护自己的孩子呢。"
身後传来楚夕温柔的声音,语调平淡的话语。
却流皱起了眉头,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似是感触著什麽,却又强压了下去。
"怎麽了?"
楚夕见他不动声色,上前了几步,柔声关切道,
见却流只是盯著那两只兔子看,楚夕似乎是察觉到了什麽,扬唇一笑,在那人看不见的地方,笑得别有几分意味。
"这动物还不都跟人一样,儿时总依偎在父母身边,等长大了,又无时无刻不守著自己孩子,父母亲人间的温情,到哪儿都一样。"
却流闻言,身子一颤,眼前的景象似乎是模糊了,浮现在眼前的满是一副副儿时在宫廷秘院中受训的情景。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是随时会取走自己性命的对手。
与他一起被选出来的少年们,每日每夜受著严格的杀手训练,每三个月一次的比试,谁不使不十成功夫就会被对方杀死,那便是他的童年,冰冷的记忆,血腥的画面。
那母子间的温情,他哪享受到过半分。
沈默了好一会儿,却流才又开口,只是那语气仍是一贯的冷淡,
"我是孤儿,亲人间的感情,我一点都不懂。"
说罢,他便不再回头,径直朝著另一方向走去,只是那手里头捏著的飞镖,始终没有射出去。
站在原处的楚夕见状,不由轻笑出声,他摇了摇头,眸子里却满是笑意。
那日傍晚,两人仍是只有果子可以吃,不过好在楚夕也不挑食,有什麽便吃什麽,原本是该由他张罗吃的,可是他身子弱,手脚又慢,动一动就得咳三下,就连却流也看不过去,便由他自己亲自去弄吃的来。
虽只有果子吃,却流似乎也不怎麽介意,仍是一声不响的在洞里头吃著,看似冷漠,实则却听著楚夕唠唠叨叨的话语,似乎这麽些天来,如此的日子也成了习惯,只是不知何日他们才能离开这里。
吃过了东西,楚夕便说要到小溪边洗澡,却流冷眼瞧了他一眼并不作声,楚夕晓得那人定是在心里笑他文弱书生事儿最多,他只微微一笑,便离开了山洞。
楚夕走了好一会儿,却流倒是开始无聊起来,没了个声音在耳边絮絮叨叨,如今他倒是嫌太过安静。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那人已深入到了他的习惯之中,只是当他发现这些时,已是很久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