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瑶擦擦发红的眼角,快步离开。
看着禾瑶出去,我吃力打量房间。
屋子不大,简单家具,朝南的窗户能看到外面树木。要说特别,就是这张能睡两人的大床,被褥散发着舒服的皂角香。
"秧……咳咳咳……"
想问秧近况,却被咳嗽打断,有什么东西随着咳嗽从嘴角流出。
"别说话!"
秧急忙用手帕擦去。尽管她掩饰,紧皱的眉头还是暴露了实情。
"良爷先休息。"
她装作无事地收起手帕,指指桌上的杯子。
"喝点水吗?"
我点头,秧轻手轻脚出去,很快端来温水,小心喂我喝下。
温水让喉咙舒服多了。
"谢谢你,秧。"
"该我谢你才对。"
秧摇头,想起徐州的事,眼角又红了。
"要不是我被拐……良爷就不会受伤,都怪我……"
"秧。"
我打断她。
"徐州的事过去了,要说错,是我没注意到伊三的小动作,你别自责。"
感到身上恢复了几分力气,我从被褥中抽出手,轻轻揉了揉秧的脑袋。
"虽然良爷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对不起良爷……"
秧擦了擦眼泪,将手放在胸前,表情认真地说。
"良爷这几天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我都会和陌叔的线人讲,尽量让良爷满意。"
"陌叔?"
我想了想,好像在来徐州的路上是碰到过个叫陌叔的。
"是你父亲那个做生意的亲信吗?应该不会再和知州扯上关系吧?"
我有些担忧地问道。以我现在的状态,若官兵杀来,恐怕连几分钟都撑不住。
担忧过后是深深的困惑。明明我们才逃脱知州的魔爪,为何又攀上他的亲信?
"哎呀,我这记性……”
秧拍了拍脑袋,有些尴尬地转过头。
"都忘记给良爷讲眼下的情况了,良爷之前开口想必也是好奇这个吧。"
"嗯,差不多。"
"那我大概给良爷讲讲。"
秧理了理衣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良爷受伤后,我们被官兵包围了。"
"陈先生提出由他断后,让穗姐姐和我背着良爷去他家避难。"
"等等,你说什么?"
"你和穗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