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吃惊。我清楚自己的体重,虽然在男人中不算什么,但对女人和小孩来说可不轻。
"对的,当时实在没办法了。"
"穗她没事吧?"
我心生不安,满穗的身体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秧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讲,怕我情绪波动太大。
但看到我的目光,她还是支支吾吾地开口。
"穗姐姐一直强撑着,送到地点后就累昏过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想去看满穗的状况,但理智让我继续听下去。
"不过良爷别担心,穗姐姐已经好了。"
秧注意到我的变化,急忙补充。
缓了缓神,我示意她继续。
听秧讲了十来分钟,我对局势有了大概了解。陌叔反水的事让我很疑惑,陈雨亦这样就算了,但陌叔可是亲信啊。
"然后呢,陌叔他们就这么回徐州了?"
"对呀,至少陌叔是这么说的,我相信他。"
秧打了个哈欠,看到杯中没水了,起身准备去倒。
"啪嗒……"
门被推开了。
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未来舍命救我的身影,正倚着门框,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
汗水打湿了她的鬓角,顺着发梢滴落,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因我苏醒而激动,满穗脸上泛着红晕。
"良………"
满穗的声音和她倚门的身子一样颤抖着。她眼圈红肿,似乎独自哭了很久。
我想说些什么,但脑海中又浮现她救我的那一幕——漫天火光与飞溅的鲜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本该欢喜的时刻,气氛却凝重起来。
察觉到这点,秧悄悄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那个……满穗我……"
见满穗踉跄着走来,我轻声唤她,想打破沉默。但下一刻——
"哇……呜呜呜……"
满穗再也压抑不住情绪,拉起我骨节分明的手,伏在我肩头放声大哭。
"良……良爷为什么那么莽撞啊,你……你会死的……"
她紧紧抱着我,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但肩头湿透的衣襟让我无法沉默。
"对不起……满穗。"
我伸出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触碰的瞬间愣住了——指尖传来的只有硌手的骨感,她更瘦了……
强压内心的哀伤,我柔声说。
"但我别无选择,满穗,我做不到看着你受伤。"
"如果避无可避,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你这个……死木头……"
满穗心疼地抚摸我布满伤痕的脸,抬起泪眼注视着我。那双湛蓝眼眸盈满泪水,交织着怨恨与思恋,她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说过的吧,就算良爷真的死了,也不该是为我而死,而是为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