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面面相觑,都觉得宋队分析得有点玄乎,但又反驳不了。
“行了,”宋词把烟头踩灭,“先把陈建国送县医院抢救,务必保住命!他是唯一可能知道点什么的活口!尸体拉回去做尸检。现场保护起来,天亮后再仔细筛一遍!其他人,跟我回所里碰个头。”
折腾了大半宿,宋词让队员们先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去医院找陈建国问话。
而此时的江阳,早已在自家温暖的炕上,搂着伊琳娜睡得正香。
外界的喧嚣仿佛与他无关。
至于嫌疑?
他一点都不担心。
没指纹,没脚印,没目击者,只有“见义勇为”的村民听到他模仿的“救命”声。
警察来了又能怎样?
空口白牙,定不了他的罪。
陈建国那老狗,能指认他?
就算指认,一个被敲碎脑子的残废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更何况,那老狗自己屁股底下全是屎,敢乱咬?
他紧了紧怀里温软的身体,呼吸均匀,睡得无比安心。
第二天。
县医院,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
陈建国是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中醒来的。
麻药劲儿过了,右肘和左小腿传来的剧痛,让他疼的痛不欲生。
“啊!!!我的骼膊!我的腿!!”他惊恐地看着自己被石膏和夹板固定而高高吊起的右臂,以及裹得象粽子的左腿,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将他吞噬。
“醒了?”一个平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陈建国猛地扭头,看到病床边坐着两个穿公安制服的人。
领头的正是宋词,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你们…你们是谁…”陈建国声音嘶哑,剧痛让他冷汗直流。
“县派出所的,宋词。”宋词亮了下证件,“陈建国,昨晚在靠山村后田埂,你遭遇袭击,还记得吗?”
袭击?
陈建国大脑像被一道闪电劈开!
昨晚上他去黑市,去找疤脸,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打晕了。
醒来就在这里了!
是江阳!一定是那个小畜生!
“记得!记得!”陈建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顾剧痛地嘶吼起来,“是江阳!是江阳那个王八蛋干的!他要杀我!他要杀我啊!公安同志!快把他抓起来!枪毙!一定要枪毙他!”
“江阳?”宋词挑了挑眉,示意旁边的队员记录,“靠山屯的江阳?就是前天被你们核查队抄家那个?”
“对!就是他!那个丧门星!小畜生!”陈建国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宋词身体微微前倾:“陈建国,据我们了解,昨天是你们核查队,无凭无据,无合法手续,强行闯入江阳家,打砸抢掠,还踩烂了他的结婚证,最后还想绑人,差点引发枪击。
是军分区的郑政委和肉联厂的李主任及时赶到,才制止了事态恶化,赵平一伙已经被抓了。江阳作为受害者,虽然反抗激烈,但定性是正当防卫。
你作为带队干部之一,昨天趁乱溜了。按理说,他就算对你不满,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仇,要下这种死手吧?断手断脚,还给你塞把刀,让你‘反杀’个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