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青阳叹了口气:“前世教训,果真带不来今生。”
这话宣姮听不明白。
她劝道:“东君此刻必是情火焚身,极其难忍,就让妾为你分忧吧。”
为了不让他随便拉个人解决,在场的宫女与舞者都是精心挑选的,个个容貌极其丑陋。
蔺青阳手指轻点案桌,缓声开口:“你说对了,我的确想要一个天命子。急不可待。”
宣姮一喜。
蔺青阳手扶着案边,慢慢起身:“来福。”
大太监恭恭敬敬俯身上前:“东君请吩咐。”
“封殿。”蔺青阳道,“七日之后,倘若这里无人有孕象,那么所有的人,除了陛下与长公主之外……”
殿中呼吸消失。
蔺青阳嗓音倦淡,“一律凌迟。”
大太监微微一笑:“是。”
方才他递奏报时的小心提醒,正是在向东君交投名状——东君笑纳,收他为“自己人”了。
蔺青阳起身离开紫辰殿。
殿门在他身后阖拢。
顷刻间,惊呼声、哀求声、哭叫声连成一片,被轰隆关上的殿门挡了回去。
正混乱时,大太监尖细的嗓音镇住了场。
“都愣着做什么?没听到这世间需要天命子?诞下天命子是什么功劳,难道还需要咱家向你们解释?陛下身子骨虽弱,这不是现成有药呢么!”
短暂寂静。
很快就有人动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敢对寡人——啊唔!”
那封下了猛药的奏报不知被谁狠狠摁在了宣赫的脸上。
无数双手探向他,抓手的抓手,压脚的压脚。
宣赫两眼发黑,好似取经人进了妖精窟,反被摁在地上,取尽了真经。
*
东君府。
南般若躺下不久,隐约又感觉到后背发凉。
她翻过身,轻声自语:“他两日不回也好,见了他,难免又想起……唉。”
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向拔步床的踏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