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听清,凑上前,偏头把耳朵贴向她的唇。
“……武小鱼。”
蔺青阳动作微顿,片刻,他低闷笑出声,一边笑,一边对她发狠。
南般若险些惊呼出声。
她想要抬手掩唇,却被他先一步扣住了双手,摁到栅栏后。
心脏惊跳,瞳眸扩张。
她只能死死咬住唇,将溢出唇边的呜咽憋回腹中。难耐之余,还得提心吊胆,害怕被外间匆匆跑动的那些狱卒看见。
她恨恨瞪他,他却愈发过分。
等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彻底过去,他垂眸嗔她:“坏东西,有你这么借刀杀鱼?”
虽然不合时宜,这个“杀鱼”还是逗笑了她。
她道:“就是他。你爱杀不杀。”
蔺青阳自然不信。
她一向傻乎乎很有正义感,得知武小鱼行事如此卑劣,顺手给他扣个大黑锅也是理所应当。
蔺青阳稍微放缓了动作。
“不说笑了。”他抬起右手,捏住她下颌骨,逼她望进他的眼底,“认真说话。”
他手大,虎口捏她下颌,坚硬带茧的手掌与手指便握住了她整个颈项。
此刻他还在分心做事,指骨不经意带上些许力道。
轻微的窒息感让南般若呼吸变得急促,唇瓣用力分开。
这种感觉她很是熟悉。
就像那时……就像那时……
他说那时她不想活,他扼住她咽喉是在逼出她的求生欲,事实上,几分是救她,几分是“想死我来帮你”的杀心,恐怕连他自己也分不清。
他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
他就是一个极其狠绝的毒夫,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
今日得不到结果,他绝无可能善罢甘休。
此刻身处牢狱,周遭的黑暗、冰冷和血腥与蔺青阳周身气质浑然一体。庞大,森严,他看着不像人,而像炼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魔或者野兽。
极致的恐惧和刺激攫住她的心跳。
她仰在潮湿阴冷的木柱上,周身难抑战栗。
“般若。”蔺青阳笑笑凑近,语声冰凉,“你怎么好像在怕我?”
她浑身发冷,颤手覆上他手背:“你手。”
“嗯?我手?”他神色不明。
她轻喘着说道:“你手刚刚……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