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珏:“姜儿,你可以给舅舅讲一讲玥儿的事吗?”
大公主平静道:“舅舅,我身有不适,先回了。”
她显然未将儿子此举当做什么不得了的事。
大公主在园内疾行,沿路的草丛划破她的华服,她微微蹙眉。
“殿下。”
日光下,一个年轻雀跃的身影直奔她而来,日辉模糊了对方的面容,不用闻听声音和观看轮廓,她便知晓那是莫十七。
“殿下,你让我好找,快回去吃饭罢。”
大公主摇摇头:“我还不饿。”
两人于凉亭落座,大公主闭着眼,感受着午后惬意的热风。莫十七望了大公主一会儿,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给大公主:“殿下,给。”
大公主睁眼,双眸含笑:“这是什么?”
莫十七笑盈盈道:“百合糕,甜而不腻,很好吃的。”
大公主看着油纸包里可怜巴巴的两块糕点,又看一眼莫十七紧抿的唇,一时心情大好,她伸手捻了一块,咬下一口百合糕,细细品味。
莫十七巴巴问:“很好吃的对不对,口感十分细腻,又不是太甜”
莫十七细细道来,说着说着从腰带里翻出两枚杏仁,往嘴里一丢。
大公主神情一滞。
莫十七手上一顿,犹豫道:“殿下,您也来一颗?”
她依依不舍的把仅剩的一颗杏仁递给大公主。
大公主嘴角抽抽,“不必了,你留着吃罢。”
莫十七神色一喜,忙不迭把杏仁扔嘴里,安静了一会儿,她又问:“殿下,您饿不饿?”
大公主无奈起身:“本宫腹内饥饿,我们回罢。”
莫十七美滋滋跟在她身后,同大公主念叨待会儿吃什么。
而杜长兰也终于从玥儿口中套出话,为什么攻击戈戴。
“我打他,他不但不求饶,他还骂我。我鞭子甩累了在旁边喘气,他讥讽我是病鸡。”
小孩儿挥着拳头,十分生气。
杜长兰:e
玥儿继续道:“我就拿匕首割他,但是…但是我也有点……”有点害怕,玥儿没好意思说。杜长兰也能猜出来。
利器割开皮肉会令人下意识感到恐惧。但一部分人走向极端,十分享受这种感官刺激。
玥儿显然不在此列。
所以小孩儿又换了长刺,他大抵也是知晓此事不对,是以支支吾吾不想让杜长兰知晓,但不知不觉又被杜长兰套完了话,很是纠结郁闷。
杜长兰揉揉他的脑袋,“小殿下乃千金之体,此等粗活交给下官就好,莫脏了你的手。”
十日后,戈戴的伤情好了大半,葛珏依照杜长兰所言,在城楼痛斥戈戴种种罪状,引得城门下骚动不已。
葛珏高声道:“若非戈戴撕毁盟约,现在尔等还能着华衣,品美食,而不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朝不保夕。”
他意味深长一叹:“良禽择木而栖,还望尔等深思。”
城门下诡异一静,葛珏朝部下挥手,当着戎人的面,废了戈戴一手一足,用半人高的竹篓将其放下,戈戴的心腹迅速上前,抱住戈戴朝城楼上的葛珏怒目而视:“大承人,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