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演出由高二二班的江北渚同学为我们带来钢琴独奏《思言》。”
听到最后,祁沅言睁大眼睛,原本冷冰冰的脸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猛然看着江北渚,对方摆摆手,没说什么,直径走向幕布前,在钢琴后落座。
幕布缓缓升起,牵动人心。祁沅言内心的雾霾随之被剥开。
曲名和昨天彩排的不一样。
为什么叫这个?
是……是我多想了吗?
他望着台上的少年,为了迎合演出,江北渚换了白衬衫,西装裤,打着领带,朝气蓬勃的少年已经有了成熟的影子。
指尖落在黑白琴键上,音乐流淌。
出乎意料的,台下没有一人不是在专注地听。舒缓的音乐传遍整个礼堂,穿透每个人的心。
前调在舒缓中有些轻快,像是被阳光包围躺在绿野下,耳边只有风和光的声音。初秋的阳光依旧炽热,花草还未枯榭。
“好听吗?”
“嗯,好听。”
“你为什么每天都来听我弹琴?”
“因为好听。”
那是你我的初见。
瘦白的手指忽地一停,让人呼吸一滞。
滋啦——
台下哗然一片。
“怎么断电了?”
“好黑啊!”
“渚哥!”
江北渚。
后台混乱:“怎么回事?”
“灯光师呢?”
“是电路问题!得找个专业的看看!”
江北渚怎么样了?
黑暗中,祁沅言视物不清,看不清台上的状况。
但他很快就放下心来。
因为台上的音乐声未停断。
月光下,隐约有他的影子,眼睛闪烁的光芒是祁沅言寻找到他的标志。
音乐由缓转急,暴雨般地倾盆而下,紧促的旋律抓住人的心,在惶惶不安中竟让他们安静下来,体味这孤独失措之感。
有人在暴雨中孤身只影,周围一片黑暗,因为他的光不见了。
“祁沅言,你去哪里了?”
“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见……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我还没和你说,我学了你想听的那首歌……”
那是长达三年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