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随音乐的起伏而跳动,祁沅言觉得音乐正在一点点侵染自己的全身,可能带着刺,扎得他密密麻麻,只觉得痛。
指尖一转,紧凑的音律渐渐慢下来。
“你……不记得我了吗?”
“不记得。”
“你再仔细想想看?”
重逢之后,自己和他说的话竟是这句。他当时为什么这么说?
可能是因为,他不敢承认。
相思无解。三年的时间磨没了对他的记忆,淡忘了他的眼。
所以三年后,他的变化和记忆里的有些不同,自己差点没认出。
很奇怪,明明祁沅言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他的琴声,但他就是知道江北渚在琴声里说了什么。
——“我等到你了。”
他想起之前的某天早晨,他在书桌上看见江北渚那堆琴谱,层层遮掩下露出了一个“言”字。
原来这么早,这首曲子就出现了。
礼堂安静下来,音乐的余音缭绕在心。
静默许久,忽地爆发出一阵炸裂般的轰动。
“太牛了!”
“这样的环境下竟然也能弹奏?!”
“盲弹啊!”
“这是有多熟悉曲谱?!盲弹!”
“什么叫牛,我今天见识到了!”
“我哭了呜呜呜,周!”
“滚!鼻涕蹭我衣服上了!”
“渚哥!你就是最牛逼的!”
一时间人声鼎沸。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江北渚已经焦急地起身摸黑走向后台。
“言言!”
噼啪——
灯光乍现,祁沅言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此时微微眯起。
“修好了!还好只是线路故障。”有人说。
江北渚被光线刺到,泪光模糊了视线,但他在模糊中,一眼就看见了祁沅言,他跑过去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额头有些细汗,是他担心的结果。
“……没有。”祁沅言有太多问题想问了。
但此时不是正确的时间,地点也不对。
江北渚把他全身都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外伤舒了一口气:“那走吧,去和大家汇合。”
路深他们表演完就下台和二班一起坐。他们到的时候,路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