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定她昨天晚上就做了,不是在犹豫,而是在排顺序。等到这一步,只是程序到了。
门内有脚步声靠近,停在门边。
几秒后,门打开一条缝,秘书站在门后,语气平稳:“陆总说,让您进去。”
陆瑾言点了点头,抬脚迈了进去。
外套没脱,文件没带,表情也没调。
她走得很稳。
门在她身后合上,动作很轻。
陆怀中没抬头,还在翻那份清单,把最后一笔调账批回了章。
“坐吧。”
他语气不重,像在说下一项事务安排。
陆瑾言没有坐,也没脱外套,只站在办公桌前,语气平稳: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准备亲自出面,把范向东拉进来。”
陆怀中手里的笔顿了一下,但没放下。
她继续说:“不是合约,不是股份,也不是岗位安排。
不是靠你给的什么,我自己来。”
“怎么个来法?”
“以我自己。”
陆怀中终于抬头,眼神首视她,像在确认她有没有说错。
她语速没变:“你想给他什么岗位、什么权限,他都不会接。
他是那种人。
你越铺,他越走。”
“那你能留住?”
“不能留住。”
她看着父亲:“但我可以成为他不能放下的人。”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屋内安静了整整三秒。
陆瑾言没有补充,也没解释。
她不是来讲情绪的,她来讲的是博弈方法。
我知道你那套留不住,我来试我这套。
“你认他?”
“认。”
“认到什么程度?”
“认到哪怕他最后不跟陆家,也得记我一份情。”
屋里静了下来。
陆怀中没说“不行”,也没说“你疯了”。
只是坐着,看着桌上那份还没批完的申报表,指节靠着表边,没有落笔。
他以为她这次来,是要资源,是来谈分配,是要他点个头、给个口风。
可陆谨言从头到尾,没问过他一句“你怎么看”。
她不是求意见,也不是递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