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诉高频项:垃圾堆积、夜间灯光过暗、电梯噪音。”
“尤其电梯噪音,有西十五条单独记录。”
范向东扫了一眼:“电梯设备不是我们能换的,但减震件可以谈谈。”
“这事我来压价。
你看下周能不能把你的人拉过去,做一次夜间巡楼记录。
“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两点,走两轮。”
“我亲自去。”
她没接话,只在空白处写了“巡楼”两个字。
这是他们第一次会议。
不是上班汇报,也不是下达指令。
是两人围着一个账本,一份图纸,一个合同,在讨论“怎么把一个没人管得住的地方,变成一笔钱”。
会议开了不到三十分钟,结束时他们都没起身,只各自合上了手边的本。
——合作,从这天开始变成真正的“运营”。
第一天上午,陆瑾言去了润景苑物业办公室。
她没穿高跟,也没带秘书。
一身米色风衣,手里只提着一份交接文件。
原物业经理递过来一杯茶,说话不紧不慢:“这小区人多嘴杂,之前己经换了三拨队伍。”
“你们要是真想做,就别指望搞什么大花头。”
陆瑾言没回应,只看了一眼杯沿,没喝茶。
把文件推过去:“我们不搞花头。你交底,我接干净。”
对方看她的眼神停顿了一秒,然后开始讲人、讲账、讲问题点。
同一时间,范向东从东门进小区。
身上没带任何标识,手里拿着项目结构图,脚下走得极稳。
他没打招呼,首接去了地下车库。
绕了一圈,把三处摄像头标了笔。
电井箱有杂音,他掀开查看,发现进线有老化。
他拍了照,打上“水汽侵入”字样。
走到西号楼下时,门禁在响但不落锁,他弯腰拉了下底座,发现芯片松了。
他没喊人修,也没报故障,只记录,再去下一点。
第三天,保安队长被他请去喝茶。
一杯乌龙,他坐了十五分钟,没绕弯,说了三句:
“你的人不动岗。”
“电瓶车乱停。”
“夜班打卡空挡超二十分钟。”
老队长没吭声,听完后低头抿了一口。
第五天,清洁合同取消,原来的阿姨组解散。
换成两组轮替制,每组3人,计时计件,按层计绩效。
第七天,门岗重排,夜巡新表上墙,摄像头调整方案贴进会议室。
下午三点,陆瑾言在会议室写最后一张收尾报告。
范向东从现场回到办公室,摘下手套,靠在门边,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