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舔舐着坚硬但仍是木制的战船,下方本能用海水灭火的小船被爆炸荡起的波涛冲至稍远处。
西梁的统帅立刻意识到,他们被骗了。
什么山匪海匪,根本就是贡州军的计谋。
怪不得上个月贡州水师频频来犯又在这个月停了下来,就是为了让他们觉得贡州眼下无暇理会海匪,好让他们相信这边的新海匪是真的匪。
战船上的士兵快速传递着道道军令,船身上很快有木板打开,露出来几处空缺,随后有流水从中溢出,扑灭了船体上的部分火焰。
远处正在加快接近的贡州战船上,江浅试着船上的重弩,看着远处的场景略惊讶地叹了一声。
她一抬手,船上大帆快速收起,船只的速度慢了下来,数道重弩和弓箭手在此时发射,不同的箭支铺天盖地杀向船上的将士。
两轮射击之后,江浅所在的船只不避不让地撞开旁边的小船,在尚还燃着火的船只旁边停了下来,架上了连接的铁索。
船上满载的士兵杀出,冲上了西梁的战船。
西梁另一艘战船上的士兵也反应极快地顺着两条船之间的铁索冲杀过来。
短兵相接,厮杀不断,整艘船好像承受不住似的开始慢慢往下沉,但在紧张的战斗之中,无人分心注意到这个问题。
直到有人发现贡州军开始速度极快地往周围的船上逃窜,没多久,整个船就破裂下沉,船上只剩下慌张地西梁士兵。
巨大的船只带着残存的火焰慢慢沉没,船上的人茫然又绝望地看着占据了他们所剩的那艘好船的贡州军。
人在地上还能逃跑,人在海上面对巨船,就是逃又能逃往哪儿去。
但上了西梁的船,江浅她们却没停下,而是用西梁的武器开始清理四周的海匪。
今日能跟西梁说得上话的海匪都聚于此,江浅自然不会放过。
日头渐高,她停下手看着完全沉没的大船,有些心疼地啧了一声。
丁欢带着几个士兵来到她旁边问道:“殿下,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江浅叹了口气道:“先回去吧。”
“回去?”
“嗯,西梁就派了两艘船过来,我们现在打过去,和之前硬拼没什么区别,先回去看看西梁作何反应吧。”
“好。”
重回到贡州没两天,海岸迎来了一艘从西梁来的船只,来此的使臣献上了一份停战书。
这倒也在江浅意料之内,去年地上的兵力损失了不少,如今在海上失去了海匪的助力又折了两艘战船。
一边是势均力敌的海上,一边是还要提防小心的地面,如果是江浅也会选择停战的。
然而那来见的使臣见了她,却很是不满地道:“我们要见的是如今的晏王殿下,而不是一个不知来历的女海匪。”
江浅嗤笑一声,指了指自己身下的位置道:“本王能坐在这里,便是晏王来了也得给我跪下,阁下是有眼无珠,还是胆大包天?”
“你,”西梁使臣愣罢,随后震惊地道,“你是大晟北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