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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储物柜172（第2页）

文件最后附着几张照片。颜殊倒吸一口冷气——其中一张显示年轻的林秀琴站在一个透明隔离舱前，舱里是个十岁左右的亚洲男孩，身上连着无数电极，眼神空洞如玩偶。照片角落标着&0t;7号-初始状态&0t;。

&0t;这是你？&0t;颜殊抬头看向韩默，却现他正盯着照片，金色瞳孔剧烈收缩。

&0t;第七号样本初始状态&0t;他的声音完全机械化，&0t;记忆清除率987人格植入实验开始&0t;

颜殊的手颤抖起来。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0t;他们抹去了他的过去，给了他新名字和新人生。韩默只是又一个实验变量。&0t;

信封里还有一张近期便条，是林秀琴的笔迹：&0t;如果读到这个，说明触已开始。第七号样本体内存在两套记忆系统，ne-x正在激活原始军事程序。唯一停止方法是找到初始触频率，这需要我实验室的设备。来伦敦，地址如下。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玛尔塔。&0t;

便条最后是一个伦敦北部的地址和一组数字代码。

韩默突然开始剧烈颤抖，双手抱头出痛苦的呻吟。他跪倒在地，皮肤下的金色纹路如同闪电般亮起。

&0t;韩默！&0t;颜殊扔下文件扶住他，触到的皮肤烫得吓人。

&0t;不不停止入侵&0t;他的声音在人类和机械之间切换，&0t;我是韩默柏林自由大学神经科学颜殊红色毛衣&0t;

&0t;对，记住这些！&0t;颜殊紧紧抱住他，&0t;记得图书馆，记得难喝的咖啡，记得你总说我的实验设计太冒险&0t;

韩默的瞳孔时而扩张时而收缩，像是两台不同的操作系统在争夺控制权。最终，他瘫软在她怀里，汗水浸透了衣服。

&0t;储物柜&0t;他虚弱地说，&0t;还有东西&0t;

颜殊这才注意到信封最底部还有一个小金属片——看起来像某种电子钥匙，上面刻着&0t;ic-r&0t;字样。

&0t;帝国理工林秀琴&0t;她恍然大悟，&0t;这是她实验室的钥匙？&0t;

韩默没有回答。他的呼吸趋于平稳，似乎短暂的清醒耗尽了所有精力。颜殊勉强扶他到床上，用湿毛巾擦拭他滚烫的额头。窗外的雨声渐小，黎明的微光开始渗入窗帘缝隙。

她重新阅读那些文件，拼凑出可怕的真相：韩默不是偶然卷入&0t;ne-x&0t;项目，而是最初的实验品之一。林秀琴可能曾参与早期实验，但后来试图弥补，给他植入了&0t;韩默&0t;这个普通人身份作为保护。而现在，某种触机制重新激活了被封印的&0t;第七号样本&0t;人格。

清晨时分，韩默的状况暂时稳定。颜殊小睡了一会儿，被厨房的响动惊醒。她警觉地起身，现韩默站在炉子前煎蛋，动作流畅自然。

&0t;你好了？&0t;她小心翼翼地问。

韩默转身，表情平静，眼睛仍是淡金色但有了些许人类温度：&0t;暂时控制住了。第七号样本需要休眠重组，给了我一个时间窗口。&0t;他指了指炉子，&0t;你需要进食。我们今天的行程很危险。&0t;

这语气既不像完全的韩默，也不像冰冷的第七号样本，而是某种中间状态。颜殊默默接过盘子，鸡蛋煎得恰到好处——韩默记得她喜欢半熟的蛋黄。

&0t;我看了文件，&0t;她小心地开口，&0t;你记得多少？&0t;

韩默的手停在半空，淡金色纹路微微闪烁：&0t;碎片。像别人的记忆。我知道七岁时被带到波兰某处设施，经历了改造。然后大段空白，直到柏林的大学生活。&0t;他抬头直视颜殊，&0t;但我不确定哪些记忆是真实的。甚至不确定&039;韩默&039;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过。&0t;

&0t;你存在。&0t;颜殊坚定地说，&0t;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谈话，争论，笑声那些不可能是程序设定的。&0t;

韩默——无论他是什么——露出一个近乎悲伤的微笑：&0t;人类大脑本质上就是一台生物计算机，记忆只是数据存储。林秀琴的团队可能只是重写了我的硬盘。&0t;

这个冷酷的比喻让颜殊胃部绞痛。她认识的韩默会引用海德格尔或赫胥黎，不会用计算机比喻人类意识。

&0t;我们去伦敦，&0t;她放下叉子，&0t;林秀琴有办法停止这种变化。&0t;

&0t;或者完成它。&0t;韩默轻声说，&0t;文件没说明最终目标是什么。第七号样本可能是武器，可能是实验品，也可能&0t;他的声音突然中断，身体僵直，&0t;有人接近。两个男性，携带武器，正在上楼。&0t;

颜殊立刻熄火，拉着他躲到门后。几秒钟后，沉重的脚步声停在门外。钥匙转动的声音——不是玛尔塔给的那把，而是官方钥匙。

&0t;警察！&0t;一个粗犷的男声用波兰语喊道，&0t;开门！&0t;